杜萦回:“我只是怀疑,镇远督督主,怎可能是这样的人。”
蒋寻棠摇头:“我其实跟他见的也不太多,毕竟他总在外面,天君哥哥也不大让他带我玩,但是跟着他每次都有新奇玩意儿,我还是忍不住上他的道。不过……文宗主没少说过他的坏话。”
“他跟你说慕容的坏话?”
“对呀,他说以前在学府的时候,慕容身为师弟,却总是对他们百般戏弄。三七姐姐和连翘也对慕容很有看法,而且他是出卖了栖虹师尊才进的督院,不是自己学进去的。”
杜萦回:“他出卖涂海,但那是为了蒋殿。”
蒋寻棠:“才不是,他就是为了自己。天君哥哥不过打杜驿用他用得趁手,才会任他放肆。”
“他这般人,怎样打的过杜远亭?”
“这谁知道,反正,据说他手段特别毒。”
蒋寻棠想了一下,歪着身子朝杜萦回说:“就在你复生之前,他跟杜驿在首陵州有一场大战,那次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活活淹杀了杜驿七成兵力,把他们逼进了白无谷。”
“淹?”杜萦回对这个字感到疑惑,修士多少都会御剑飞天,为何会被淹死。
“山洪。”蒋寻棠比划了一个向下冲的动作,“是那种拖泥带水的……”
“泥石流。”
“对对对。”
杜萦回还是无法理解。
“这个我也不知怎么说,但这之前他有名的战役还多的是。”蒋寻棠很有点兴奋,“反正,没有哪次是硬碰硬打赢的。”
杜萦回决计问一问蒋兰宫,但现在传音去问,估计他不会回答。
“我怀疑。”杜萦回朝蒋寻棠道,“刚刚那个慕容是这里活尸的操纵者。”
蒋寻棠疑惑:“那……可是那张脸是他。”
杜萦回点头:“所以我猜,真的慕容会不会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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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赐进入地窖,灵霓接着跳进来,跟随他寻向其中,无争琴的琴音指引路。仰躺在一地灿灿铜鸟头中的小杜人俑,俊秀的双目睁着,一枚大洞穿透颅脑,死相凄惨而华美。
沈赐默默走过小杜的尸首,满地色彩华美的铜片在他灵识中不过是黑白相间的杂物。
一人一羊在黑暗里隐去。
光穿过弯折的铜壁,落在小杜秀美的眸中。
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