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思索了许久,道:“兰宫,你想学杜门剑法?”
蒋兰宫愣了愣,意识到他发现自己练剑的事了,忙俯首道:“兰宫有一事要向亚父坦诚。”
“何事?”杜萦回忍着笑明知故问。
蒋兰宫硬着头皮谢罪:“兰宫一直仰慕贵门剑法,亚父不在的时候……曾照着师兄们的样子比划,不成模样。兰宫知错,请亚父责罚。”
“你要想学,和我说就好。”杜萦回摸摸他的头。
蒋兰宫感激地抬头,然而又露出遗憾的神色:“可是……门客是没有资格修习内门剑法的。而且我……”
“而且什么?”
“兰宫愚钝,那剑……”蒋兰宫说着躲开目光,“……我挥不动。”
杜萦回还以为是什么理由,扶着树大笑,晃落一地霜雪。
“辽肃的剑都是为那群举鼎的人造的,自然有些为难你。”杜萦回说,“等你修为上来了,你也会拿得动。”
蒋兰宫听后点点头,却仍是不甚自信的神情。
杜萦回安慰道:“不过,可以先用轻巧的东西教你一些招式。”
蒋兰宫难掩喜色:“谢亚父!”
正说着,杜萦回将伞柄交回他手中,合伞道:“你既然拿得动伞,不如就用伞。”
蒋兰宫握紧伞柄,杜萦回从背后握着他的手臂,耐心给他调整姿态。
“慢慢来。”杜萦回轻声道,“起势……然后,手这样,脚步跟上。”
蒋兰宫随着他的指引,白伞在手中斩、刺,慢慢地纠正每一个细节。
大雪纷纷扬扬。
体温屏蔽了外界的严寒,略显暧昧的姿势令杜萦回不知心在何处,他低头看着蒋兰宫的侧脸,希望得到他目光的回转,然而蒋兰宫始终望着伞的走势,对他不曾一瞥。
杜萦回苦笑。
——你在期待什么?不是想好了,只是知己吗……
他重新将心神归于剑法上,带着蒋兰宫缓缓收势。
“你悟性很好。”杜萦回诚心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