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毕下场,逢兰心里还稍有些忐忑。
不过忐忑是短暂的,到底是十拿九稳。
桓英的眼神能把他吃了,但那位杜主君,竟然能抵得住东家劝诱,坚决不让他陪侍酒席。
这点逢兰还有些惊讶。
他没有回园子,这场舞下来惊艳了几乎所有的宾客,他在道化天宫一走,里里外外人人都看着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反而最安全。
逢兰径自去桓英殿外等候复命,如果那两人谈成了,他可能得在这里坐上大半夜。谈不成,一会儿桓英就得回来发脾气。
通过与杜萦回的接触,逢兰还不那么确定,此时只能猜谈成谈不成半对半分。
怎样都好。
过了不多时殿外传来声响,桓英边走边骂,拿人当球踢着过来。
那种被踹得满地滚还不敢叫出声的凄惨动静,逢兰再熟悉不过。
他端坐在殿中,等对方破门而入。
桓英蹬开一名家仆闯进门,正眼看见逢兰,还没发作,逢兰已经匍匐在地给他行礼道:“恭喜宗主,大计已成。”
桓英一时没反应过来:“成个屁!我谈同盟,他跟我说种花!”
逢兰低着头笑了一下没让他看见。
“宗主,杜主君今日曾误撞到我房中,方才之舞,他也很明显对我有意,只是……”
桓英愣了愣,眼中怒火依然烧着:“你让人勒断脖子了吗!话说一半?只是什么?”
逢兰依然趴着:“只是今日柔之等几位姐姐已经招待过杜主君,杜主君衣冠不整狼狈撞入我门中,我担心惹他烦躁,便采取了缓兵之计。”
“柔之……”桓英点头,“我说呢……我说怎么他身上会有侍女的腰带……好哇,一个个想飞高枝儿想疯了!”
逢兰假装不知道什么腰带:“我见杜主君茫然无措,似乎姐姐们之前的侍奉不太尽如人意,他才这么忙于回避宗主的。”
桓英一边气得肺炸,一边顺着逢兰的话把怒气转移到了柔之等侍女身上:“我特意把你留给杜岸,她们却还玩老一套的耙子!贱货!”
忽然他怀疑不已地望向逢兰:“啧,只是,没攀附上杜岸也罢,她们几个有资历的怎么可能还给穿错了腰带?”
逢兰:“杜主君换礼服的事,逢兰就不清楚了,不过逢兰相信,宫里总有旁人知道原委,姐姐们断不会故意顺走客人的东西。”
他特意强调最后一句,引着桓英也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