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蒋寻棠单独准备的修习之地,在无尽洞天后山。园子并不太大,简单的校场和几间房,还有一方小小的冶炼池,走几步,把把头就看尽了。
杜萦回对这里的简朴有点意外,他差点忘了这里只是个私塾,仿佛跟蒋寻棠挂边的东西,都得彰显骄奢淫逸才正常。
可回头看看院里捆得粽子似的人,杜萦回想起他不过是个十二的小孩。
蒋寻棠和宋环背对背绑紧了撂在树荫里,杜萦回到底看在蒋兰宫的面子上将他二人放了下来。
宋环修炼不到位,吊一会儿就迷糊了,现在也还是昏昏沉沉。蒋寻棠依然清醒着,满头汗水尚未干,双眼还死死盯着杜萦回,杜萦回朝东他朝东,杜萦回朝西他朝西。
杜萦回在房里转一圈出来,发觉他这股子拧劲儿还咬得紧。
蒋寻棠当真喊到嗓子破叫出不了声才停,杜萦回得到消停,却不知接下来要怎样和他说话。
毕竟蒋兰宫将管教的事情交了出来,杜萦回就不但要管,还要教才行。蒋寻棠要是往后天天来了先喊几嗓子把自己弄失声,杜萦回还真不知怎么教他。
不过也不怕治不了,大不了就互相瞪眼瞪几天,杜萦回的位置毕竟比他舒服多了。
蒋寻棠见他又在那里摆弄无争,眼神里疑惑不已。
搁别人眼里就是块秃木头,谁看谁疑惑。
杜萦回发觉他对无争产生了兴致,忽然灵光乍现。
自己刚才想什么呢?蒋寻棠不说话又不是耳朵聋。
“你在看这东西?”杜萦回敲了敲琴身。
蒋寻棠扭头故意不认。
杜萦回只顾自己说:“这是巴山琴魔单弦的法器,是琴。蒋殿碰它就有弦,我碰它就没有。”
这么说了两句,他还怪无聊,便把琴戳在面前:“它跟你一样,欺软怕硬,媚上欺下,嚣张跋扈一样一样的,就是比你能打。”
蒋寻棠一脸不屑。
杜萦回:“你不叫蒋念么?我觉得你俩有缘,所以我准备给它起个名,就叫‘蒋念二’。”
无争琴:……
蒋寻棠窜起怒火张口要骂,喷出喉咙来的只有沙哑破音的“嘶哈”声。
“这个名字有点拗口。”杜萦回自己先改了主意,道,“我也想过叫它‘贾寻棠’、‘棠二熊’、‘蒋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