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凛冽的神色只停留一瞬,便又化作和风细雨般的温柔。
余讳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地,双臂过头:“拜见君上!”
蒋兰宫还没有说什么,蒋寻棠那边就已经回过神来,小脸蛋泫然欲泣,扑上去恶人先告状:“天君哥哥!杜岸欺负我”
杜萦回瞧着他能演出多少花样。
蒋寻棠急急忙忙钻进蒋兰宫怀里,这下安全有了保障,马上扭头看了看杜萦回,“呜”地一声埋住脸开始哭。
杜萦回一愣:贼小子,告状就告状,占着我的地儿哭惨怎么回事?
他要上前,蒋兰宫抬手让他等等。
“好好说。”蒋兰宫揉揉蒋寻棠的脑袋。
蒋寻棠得到君权特许,刚还哭岔气的腔调立刻顺溜起来:“天君哥哥,棠儿本来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结果这个人突然冒出来不让我走,非说什么我挡了他的道,可是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我怎么挡得到呢?他根本就是对花会的事情耿耿于怀!他还说,花会到底天君哥哥还是信了他,这次也一样,就算他打了我,也能让天君哥哥以为是我的错。呜”
蒋兰宫抬眼瞅瞅杜萦回,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
“嗯!”蒋寻棠带着哭腔,“他还说他是大爷,天君哥哥都得听他的,他在无尽洞天横行霸道也没人管。棠儿好气,可是怎能同这等信口雌黄的小人一般计较,便准备回去告知天君哥哥处置,结果他说,如果我敢躲着他走,就要打我棠儿好害怕,实在没有办法,才叫余讳前来互送棠儿离开,谁知他竟想将我们置于死地,呜呜天君哥哥,你不信问问小环”
摔在道边的小宋环顾不得痛,趴下朝蒋兰宫叩首道:“君上!少君所言句句是真!您看我这伤都是杜岸打的差一点摔在石头上,小命就”
杜萦回听他们主仆唱和起来没完,心烦得很。
蒋兰宫耐心听完,道:“好了,知道,本尊都看见了。”
蒋寻棠这便得意,要冲杜岸示威,突然反应过来:“天君哥哥?看见了?”
“嗯。”蒋兰宫捻捻下巴,“‘真不巧’呢。”
蒋寻棠瞬间破功,彻底不好了。
杜萦回大仇得报,差点笑出声。
“咳。”他瞅瞅蒋寻棠,“那话咋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天到”
“杜岸!你”蒋寻棠指着他手抖,“你好歹毒!竟然设计构陷我!偷偷把天君哥哥引来!”
杜萦回瞧向蒋兰宫,用眼神冲他道:听听,说你“好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