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心月狐纹白袍的修士御剑包围,禁制符文贯穿天上地下,将永昼宫扣成了筒子。
周围巷道的人被封在房中或遣散,道旁只剩下列队修士。幡旗高高竖立在围场四方,一声鹤唳划过长空。
天上布阵的修士让开一处敞口,沈赐长纱斗笠水墨仙衣,骑着小白羊当空腾跃而来,奔入禁制。
灵霓跳上残损的七宝阁,踩着脊兽停住。沈赐引笛声探查楼中情况,旋即跃下羊背,黑靴捻在一地墙灰上。
允老板瘪成肉干的尸体已经被运走,墙根留下一滩焦油般的血迹。
沈赐指示灵霓在外面等待,他横笛在手,吹出一段旋律。
耳畔传回弦声。
沈赐低头朝向楼板破碎的空洞,斗笠长纱的边角被诡异地朝上吊起。
无风。
仿佛有许多漂浮无形的人,正提着它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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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渐渐平息,蒋寻棠在余讳厚厚的膀子里睁开眼睛。
黑暗依然让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他转身转头,突然看见高处飘着一大一小两个红光点,惊得咬到舌头低叫了一声。
“少君!”宋环的小手在旁边拉住他,“没事吧?”
“没事……”蒋寻棠正把手抬起来朝他伸过去,忽然看到自己掌心也有亮点,转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三个骰子印。变成了幽蓝色的五,一,一。
居然还会变?
他想起之前面具人手掌有点,他的变没变?
蒋寻棠还没开口,忽然那双红光眨了一下,转向别处。
杜萦回的眼睛让打散了的每个人都找到了定位,慕修颜腾出手先搓了个火石,而后打开簇炎星图,地窖终于被照亮。
蒋寻棠这才看到自己近旁还有一个人,是那俑。
小杜手执泣血,衣衫上有打斗撕裂的痕迹。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们遭到了攻击,然而余讳并没有起身对抗,一直专注地把蒋寻棠和宋环护在身下,此时余讳也毫发无损,原来是背后站着这个俑在抵挡。
“我们打了半天全是这玩意儿。”慕修颜瞧着地上。
满地散落着刀枪剑戟锅碗瓢盆,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法器。杜萦回踢开一把打散的钢扇,露出地面上红色的刻痕。
“这应该就是无争发现的阵法。”小杜看着那痕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