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睛又弯了起来:“今日领了怀赦天君的人情,我不便多言。不过关于单承曲倒有一事,我也想告知怀赦天君。”
“请讲。”蒋兰宫道。
“我曾有幸,目睹过长生崖一战。”
蒋兰宫默不作声。
“仅此而已。”树妖道。
“那便多谢妖君相告。”蒋兰宫语气冰冷。
杜萦回听出些许端倪,蒋兰宫的反应太冷静了反而很不正常,长生崖一战单弦之死究竟如何发生?为何当这只树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却仿佛在说:“我抓到了你的把柄”?
他没办法再想下去,头昏脑涨地靠向蒋兰宫。
“你不是要放?放吧。”杜萦回受够了。
蒋兰宫对那只在旁边绕来绕去的眼睛说:“妖君,你若伪装成了某位客人,还请你早些离开花会,毕竟来此仙家众多,你若暴露,我不好同他们解释。另外,若你是附身某位仙客而来,请你把人留下,交由无尽洞天救治。”
树妖眨了一下眼:“我还真不太想走。”
它顿了顿:“我是说,还不想离开花会。”
杜萦回从蒋兰宫手中夺过将离,指着它:“你想干什么?”
“我既不是伪装成某位客人,也不是附身于谁,我是名正言顺被怀赦天君邀请而来,自然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
邀请而来?
如此说,有位仙君,本来就是只妖。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对于此人是哪位客人,杜萦回和蒋兰宫心里都有了个猜测,并且已经八九不离十。
可它要真是这个人……那口味还挺不寻常的。
树妖收回长着眼睛的树枝:“只要二位不来寻我,我便也不会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我们相安无事度过余下这些日,如何?”
蒋兰宫按下杜萦回手中剑,道:“好。”
他向院中掷出一决,收伞。
“若你以后还要伤人,我们便督院再见。”蒋兰宫警示道。
“有天地灵脉,不吸人精元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偶尔馋一馋……”树妖故意咂嘴。
“找自愿让你吸的人去。”蒋兰宫说,“找到了记得上督院登记一下。”
杜萦回愣住。
树妖许久无声,大约也愣了一会儿,才到:“不是我说,怀赦天君,你这督院,管得挺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