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赐冷声:“什么也别想换灵霓。”
杜萦回心道不好,他还当真了。
“是真还你。”杜萦回摆出对他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姿态,“毕竟我答应蒋殿留你一命,咱俩谁动手他都为难。所以羊会完好还给你,但是如果你回答的不够老实,我可能会让它吃点苦。”
沈赐果然没有动手,杜萦回觉得他还算识相。
“你听着,我第一个问题……”杜萦回转手将剑拄在身前。
沈赐屏息凝神,听他要怎样开腔。
杜萦回:“你个白羊为啥起名叫‘霓’?”
沈赐:“……”
杜萦回没听见他动静,疑惑这问题那么不好回答吗?
难道一个名字包含了什么深刻的内涵?也没准,毕竟蒋兰宫就是个爱装作高深莫测的主儿,他手下的人多半一个个也都这德行。
杜萦回决定猜一猜,想了想说:“难道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因为我看不见。”沈赐中断他,“灵识辨物,没有色彩,别人说灵霓是白色的,就是没有颜色。对我来说,黑、白、还是彩的,什么都一样。所以白羊叫‘霓’,无何不可。”
杜萦回点头。
“你惦念着以前能看见的?”他问。
“不。”
沈赐回答得真的很老实,杜萦回本来想着,他若在这样的小问题上面拐弯抹角,自己还可以激将法激出一点什么。但是沈赐这么认真,他倒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了。
咝……不过欺负他倒也没什么罪恶感。
“你把粉撤了。”杜萦回挥手。
沈赐起手吹笛,白雾散开。
“这是什么东西?”杜萦回捻着那点粉末,“有毒吗?”
沈赐:“面粉,无毒。”
杜萦回:“你们弄得还挺接地气的,之前三七的风滑弦用棉线,你这用面粉。”
“越是平常的东西,越不容出岔子。”
“你们要的不是更强,而是不出岔子?”
“若不能摒除疏漏,再强也只能自戕。”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摒除疏漏,世间一切功法,只有妥善利用疏漏才能更上一层。”
“杜公知道利用疏漏加强功法,却不知利用旁人来自保吗?”
“不知,所以我还是出了岔子。”
杜萦回提剑走向倒塌的烤架,重新坐在小马扎上,把烤羊从炭堆上拎起来:“好了,既然没毒,那还能接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