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檩说道:“逸儿向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也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不高兴。”
“那便好。”
“你似乎很怕逸儿?”燕檩虽然听李长逸说他们都怕他巴不得不来,但是李长逸除了天天板着脸也没什么好可怕的地方罢!
“舅舅见笑了,”李长泽有些不好意思,“除了我,害怕九弟的很多,毕竟长安城里有许多人都因为九弟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失踪了。”
燕檩点点头,“可是他们又不是逸儿杀的,逸儿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滥杀无辜的,你不必惧怕。”
“舅舅说得对,我也觉得九弟其实不是一个犹如看上去那么冷漠的人。”
“你明白就最好不过了。”
“舅舅,我真佩服您,才短短几日就能和九弟如此熟络。”李长泽听燕檩谈到李长逸时的说话语气有些感慨。
“我们投缘,我一见逸儿就喜欢的不得了,想来应该是因为血脉至亲的原因。”
“我努力了好几年,也只能让九弟不像对太子一样对我,实在是失败至极。”李长泽垂头丧气。
“能让逸儿待你不同于旁人,你应该很庆幸才对。”
燕檩看着李长泽问道:“不知八皇子为何要这样做?你看看这次逸儿的生辰,除了你没有人来。还努力与逸儿亲近作甚?逸儿身上似乎并没有可图之事?”
李长泽淡然一笑,“舅舅,阿娘在世时让我好好对待九弟,我并不知原因,但是九弟与宫里其他人不一样,我也觉得很喜欢,就希望和九弟能亲近亲近。”
燕檩听了只是点头一笑,“原来如此。”
“阿娘只是普通的侍女,出生低微,我在宫里多年,受尽了白眼与嘲笑,只有九弟从未如此,还会帮我说话。我本来以为是因为九弟也和我一样,不曾想,燕妃竟然是您的姐姐,如此想来,九弟确实与他们不一般,明明地位高贵,又能礼待于我,果然是个值得亲近的人。”
“哈哈哈,”燕檩突然笑了起来。
“舅舅?”李长泽不明白燕檩怎么会大笑。
燕檩拍了拍李长泽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道:“说起来是很简单的原因,毕竟,你的母亲是燕妃的侍女。”
“这?!”李长泽大吃一惊,“是燕妃的侍女?”
燕檩感概万端,“是啊,昭昭是阿姐的侍女,自小跟随阿姐左右,与阿姐情同姐妹,昭昭是个性子柔软的女子,会让你多亲近逸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闻言,李长泽潸然泪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唤过阿娘的名字了,还以为没有人会记得阿娘了。”
“沈昭昭,沈昭昭……”燕檩喃喃几声。
“舅舅,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情。”李长泽跪地大拜。
“本来就不是秘密,告诉你也无妨,起来吧。”
燕檩往前走去,李长泽起身跟上,问道:“舅舅,九弟不知此事罢?”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关于这件事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告诉逸儿。”
李长泽很纳闷,“其实九弟知道了也没什么事罢?”
燕檩摇头,“时候不到。”
李长泽点头会意,“我知道了,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九弟。”
“对了,”燕檩又叮嘱李长泽:“不要与逸儿走的太近,你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燕檩莞尔一笑,“你很清楚,逸儿的人生和你不同,你现在帮不了他,不必过分招摇。”
“我想帮九弟也没有能力,您说的很对,谨记舅舅教诲。”李长泽当然认识到了自己和李长逸的差距巨大,早就认识到了,“九弟深受父皇宠爱,与我是不同的人。”
“你不嫉妒么?”燕檩问道。
李长泽笑着摇摇头,“舅舅,我是个知足的人。”
“你这样的人会过的很好。”
说着燕檩的肚子叫了起来,“不说了,我们回去罢,该吃午膳了。”
“舅舅,不知九弟去皇宫做什么?”李长泽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去做一件会让自己难过的事呗。”
这件事燕檩不想再说,拍了拍手,“不提也罢,你明日就会知道是何事了。”
“是”。李长泽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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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逸直到夜里才回到了王府,一回来就把晚秋叫到了雪竹园。
晚秋今日就听说李长逸中午时分出去了,连晚上的生辰宴会都没有参加,这刚回来就喊她有话吩咐,她也不知道李长逸要说什么事情。只能乖乖跪在李长逸对面,看李长逸吃茶不语。
“晚秋。”
李长逸终于开口了,晚秋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凝重氛围,她突然不想知道李长逸要说什么了。因为李长逸的语气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哀伤,这种伤感,晚秋上辈子经历过太多了。
“殿下,为什么这么悲伤?”
李长逸摇摇头,“晚秋我已经请父亲下旨,将你嫁给我。”
“什么!”晚秋听了以后难以置信,“嫁给你?”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