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在看随儿的时候,方四儿在监狱值班室和一个值班的看守人聊了起来,这个人差不多60岁左右,正是能聊天的年纪。
一听方四儿说媳妇去看望随儿了,他就问:“是最近刚入狱的平光县的随儿吗?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五年的那个?”
“是的。”方四儿说。
“您是她的什么人?”
“邻居。”方四儿说。
“那你们关系还真好。”
“是和我媳妇好,我是来送她的。随儿一家子也怪可怜的。”方四儿说。
“以后就不可怜了,随儿和一个男狱警好上了。这个男狱警啊,也是南方人,本来在这过两年也就调回去了,这为了随儿,给上级申请了,在这工作五年再走。”值班的老大爷继续说到:“这个小伙子啊,跟我感情不错,什么也给我说。”
原来,与随儿入狱差不多同时,年轻的狱警曹斌因为工作调动也到了费县,他还负责教犯人识字和道理。
曹斌第一晚看见随儿就心动了,了解了她入狱的原因后,也对随儿深表同情,他教会了随儿识字,还给了随儿几本书,让她有时间的时候就看,有不懂的地方再问他。
一来二去,两人特别聊的来,没多长时间,曹斌就对随儿说:“随儿,你出狱后,我们一起回南方吧!咱们重新组合家庭,好好过日子。”
随儿开始不接受,说她还有丈夫
和孩子在平光县,可架不住曹斌的追求,而且随儿从曹斌身上感受到了爱和尊重,这是张洪季从来不曾给过的。
有一次随儿告诉曹斌:“我——我以前——”
没等随儿说完,曹斌直接打断了随儿:“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只管以后,我以前也结过婚,希望你也不要在意。我爱的是现在和以后的你。”
曹斌是结婚两年后,媳妇生孩子难产不幸去世,孩子大人一块没了。正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赶上工作调动,他不得已的来了费县。
他去世的媳妇也很漂亮,说看到随儿就让他感觉过世的媳妇好像还活着,开始他对随儿的感觉就是一个替代品,可渐渐的随儿的善良和有仇必报的胆量还有好学的精神吸引了他,他喜欢上了随儿。
随儿更是被曹斌的爱和尊重征服了,在她生命中出现的男人不是骗她就是欺负她,甚至打她骂她,可曹斌不一样,他教随儿认字,教她知识,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碰上事情怎么正当的维护自己的权益,怎么去有尊严的生活,过受人尊重的日子……
所以这对心心相印的年轻人相恋了,尽管一个是预警,一个是囚犯。
方四儿听值班大爷说完,知道了随儿让张秀来的原因,因为随儿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洪季,也怕洪季接受不了。
方四儿说:“那这样的话,谁也没办法了。”
“不是没办法了,一辈子能遇到真正合得来的人,挺不容易的,你还要有什么办法分开他们吗?”值班老大爷说。
方四儿本想说随儿还有丈夫、孩子,可听大爷这么一说,他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心疼孩子少爹没妈的。
回家的路上方四儿问张秀:“随儿什么意思?真的不过了吗?”
“真的,随儿虽说是叫我嫂子,她才多大啊!她一直想飞,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谁也拦不住了。孩子都不能让她留下来,别人就更不可能了。”张秀说。
“那洪季怎么办?”
“再找一个吧!”
“谁找他啊,长得不行,家庭条件不行,现在又有两个孩子。”方四儿说。
“我也不知道,回去想想再找洪季好好谈谈,今天回去,跟谁也别说。”张秀说。
方四儿张秀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7:00多了,张秀让方四儿把门反锁上。
方姿依说:“洪季叔叔来过了,看你们没回来就走了。”
“知道了,又冷又饿的,做饭了吗?”张秀说。
“做了,熬了玉米粥,蒸了馒头包子,菜也热了,快洗手吃饭吧!”方丽依说。
“爹,我把驴也喂了。”方军说:“放了干草料拌了麸子。”
“还是儿子管用。”方四正说着,听着外面有人敲门,鲁氏说:“你们怎么这么早就锁上门了,我去开门,肯定是洪季又来了。”
“娘,您先别动,让姿儿去。”张秀说:“姿儿,去,告诉洪季叔叔,就说我们今天晚上去维基县了,明天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