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连续的9手枪射击声将凌云从呆滞中惊醒,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监视器旁,目光扫过画面,立刻将手指移到升门键上。看书阁在按下上升键后马上趴到门口,随后挪开遥控器上的手指,双手握住步枪的前后握把,视线穿过反射瞄准镜后通过那半米高的门缝汇集于三十多米外那又脏又破的裤子上。他紧盯住眼前的红色圆圈,屏住呼吸,右手食指稳定后压,连发模式下的快慢机使撞针连续击中底火,4枚弹头在6条右缠膛线的作用下旋转着击中目标。
受法律限制而被削弱侵彻力的民用弹头将其对生物组织的破坏力发挥到极致,反射镜清晰的视野中突然窜出飞溅的深色液体。虽然因为对方快速奔跑的原因并未准确命中膝关节,但强烈的动能冲击和四射的金属碎片仍然严重破坏了它腿部的肌肉纤维和骨骼,奔跑带来的的巨大惯性将平衡被破坏的目标重重摔在水泥地面上,温热的液体从断裂的动脉中持续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红的轨迹后溅在远处的花坛里,慢慢渗入那光秃秃而又干冷的土壤中。
看到被疯子追赶的人已经俯下身体,凌云的食指重新按到降门键上,人影滚过后坚固的升降门重新降下,将危险阻隔。幸亏昨天那人没要这把枪,不然我今天非躺外面。以不雅姿势逃进来的人呈大字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将后怕表达出来。凌云将快慢机扳回保险状态后起身坐到椅子上,问:老谢,现在外面什么情况?被称为老谢的人名谢轩,凌云的好友兼剩余军用物资商店的合伙人,他安抚下正在急促跳动的心脏,回答道:谁知道呢,现在外面一团乱,要不是我跑得快,衣服脱得又及时,现在可就要躺地上了。停顿刹那,他又嫉妒道:偏偏今天你来得早,让你躲过大爆发,我可惨了,差点让那群疯子吃了。
凌云摇摇头,苦笑道:看来今天我们可以歇业了。也幸亏这里是枪店,要是服装店那可就惨了。谢轩一愣,大概是想起自己被那群疯子追得脱衣服的狼狈样子,起身颓然道:前天刚看了部丧尸片,今天就碰上了,这次弄不好就是世界末日。\看书阁叹口气,他接着担忧道:也不知道这次的问题能不能解决,要是全国性大爆发,靠国防军那点兵力,去面对几亿敌人,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随手摘下那个沉重而又不舒适的头盔,凌云悲观道:按照正常作战条件下的物资消耗量,国防军撑不了几天,要是他们都镇压失败,那可真成世界末日了。
穿过墙壁后有些衰减的警笛声打断了这个于事无补的谈话并将两人的目光吸引到监视器上,清晰的画面上,5辆长短不一的警车在一个潇洒的刹车后横在路上,警察们涌出车厢后快速展开部署。手持盾牌和黑色警棍的防暴警排成盾牌阵立在车前,身着制服紧握手枪或散弹枪的刑警靠在盾牌后方,空气中不断传播着要求对方放弃抵抗、双手抱头蹲下的声波。
足以震慑真正恐怖分子的场面对正在疯狂啃食人体的疯子们毫无作用,反而提醒它们出现了新的目标。放下手中残缺的人体,数百个疯子从各个方位各种距离扑向盾牌防线。警察指挥官在警告无效后示意开火,先是十几个催泪弹被扔出,然而对方似乎不受那种呛人气体的影响,它们跨过正在释放白烟的圆柱体,继续向眼中的鲜肉冲击。
发觉非致命性武器失效后,指挥官下达实弹使用授权,盾牌后方的几个警察开始射击犯罪嫌疑人们的腿部,力求其失去行动能力。被致命性武器击断腿骨的嫌犯摔在地上后并未丧失对血肉的,仍然执著地向前方爬行,而那些骨胳无损的嫌犯们则无视那喷火的枪口与飞行的弹头,不顾一切地高速向警方防线跑去。
稀疏的火力很快被无畏的嫌犯突破,携着高速奔跑的惯性,几个嫌犯重重地撞在盾牌上,原本整齐成线的盾牌阵突然下陷,再也维持不了美观的直线。持盾的两排警察竭力稳定好盾牌,后方的警察将枪口对准正在企图爬过盾牌的嫌犯开火,频繁激起的血花将鲜血持续喷撒在空气中。不断倒下的同伙并未吓阻住这群嫌犯,他们开始分出人手攀爬警车,试图从侧翼突破警方的防线。外侧的几个警察不得不将子弹洒向两侧,却分散了本就稀薄的火力。
仅仅5分钟,看似坚固的防线就被撕碎,混合着鲜红色血液与黑色唾液的牙齿狠狠咬在警察的身上,剧烈疼痛与病毒的双重作用很快使其陷入昏迷,仅剩下不断抽搐的四肢还在不甘地触摸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