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宝儿之死

耳旁铁骑声阵阵呼啸，牧凡怀抱少女，悲戚无泪。旧疾加新伤，一时间晕厥过去。

等牧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黄昏，残阳如血。

远处传来传来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传来。

牧凡睁眼望去，正是晕厥前的骑兵正在集中焚烧溃兵尸骸。

一旁的领军将领见牧凡醒了，大步流星走到牧凡身前。

对牧凡说道：“你身上的伤我已经替你包扎过了，伤口看似恐怖，实则没伤到筋骨，血止住之后修养几天便好了。”

将领见牧凡没吭声，缓了几息又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检查过了，这个村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了。”

牧凡慢慢抬头的盯着眼前之人，见他身型高大，盔甲到处是血污，满脸疲倦，开口道：“你是谁？”

将领望着远处的夕阳，声音随风传到牧凡耳中。“我是南国边关校尉，我叫王离。”

牧凡又问到：“他们可是雍国人？”

王离点点头，悲伤的说了一句：“天下兴亡，百姓皆苦，这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王离打起精神，声音像在极远处飘来：“雍国主力部队已经溃散。那些溃兵慌不择路，跑到了这里，为了防止瘟疫横行，尸体我们都会烧掉。”

牧凡听到这句话挣扎着起身四处张望，口里不停的问道：“宝儿姐呢？宝儿姐呢？”

王离问：“是你昏迷之前的怀里的那个少女？”

牧凡连忙点头，王离手指了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在那搜查的时候发现你还有气，应该死不了，想着她应该对你很重要，所以没和其他人放一块。”

牧凡踉踉跄跄跑过去，跪在地上，抓起女孩的一只手就放在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已经冰凉的脸。口里喃喃自语，我们要成亲的，我们要成亲的

王离见状，不在打扰牧凡，自行去和其余士兵清理战场去了。

天色渐晚，王离再次来到牧凡身边，王离说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牧凡心情稍微收拾了一下，悲伤也不在溢于言表，声音低沉道的说：暂时不知，但是我要先埋葬了宝儿姐，让她入土为安。”

王离见状，不在多言，转身上马，远远的传来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活着吧。”

一行人渐行渐远，牧凡怀抱少女，回到青砖小屋。从箱子里找到宝儿姐自行缝制的嫁衣，为宝儿姐换上。

宝儿本是牧凡父母十几年前捡回来，给牧凡做童养媳的。

三年前，牧凡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得了一场绝症，父亲耗尽家中钱财，奈何无力回天，半年后还是去世。

父亲在牧凡母亲去世后整日里以酒消愁，三个月后也郁郁而终。

临终前，牧凡父亲把牧凡、宝儿叫到床前，拉起宝儿姐的手对二人说道：“宝儿，凡儿还小，本想等凡儿年龄在大些，就让你们成亲。可现在～”

牧凡父亲停息了一会继续开口：“我马上就要去见你们母亲了，你比凡儿大三岁，只盼你好好照顾好凡儿。”

牧凡父亲看着牧凡，抬起一只手摸了摸牧凡的脑袋，便撒手人寰了。

这两年来宝儿尽心竭力的照顾牧凡，甚至偷偷自己缝制了嫁衣。

还有一年时间牧凡就16岁了，宝儿到时候就会成为牧凡正式的妻子，可天降横祸，发生了此等不幸。

就在牧凡正在回忆和宝儿姐的点点滴滴之后，屋外传来轰隆一声。

牧凡打开房门，看到房前大约十丈远的空地上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牧凡上前查看，只见坑底躺着一个人，身上破破烂烂的，牧凡慢慢滑进坑里，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气若游丝。

牧凡费了老大半天劲，好死不活的用一块木板吧那人拖进了屋子，喂了一口水之后便吧那人放在屋里地上，没去管他了。

从侧屋拿出一把锄头向院子走去，在桂花树下忙碌起来。

天微微亮，牧凡眼前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坑，这是给宝儿姐挖的。

这一晚牧凡累得半死，牧凡可不会想着再挖一个坑，那人如果活不下来，一把火烧了算了，无亲无故的。

如果不是想到夏天天气炎热，早点让宝儿姐入土为安，牧凡也不会挖了一晚上。

牧凡现在饥肠辘辘，昨天出事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也实在是吃不下。牧凡喝了一口水，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太阳已经升起了，阳光照到屋内。

牧凡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声，牧凡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