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过来看看阿瓷,正准备回房了。卫朝夕担心自己毫无准备地说下去,指不定哪句话就把杨福给卖了,提起腿就往外走。
朱见濂将手中茶盖扣在杯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笑道:卫姑娘别急,我还有话想接着问你呢。
卫朝夕微微一怔,转过身:还要问什么?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了解情况。朱见濂声音温和,用手示意卫朝夕坐回来,才继续道:我听说,你是以西厂暗桩的身份被救出的。可你在江西,西厂在京城,如何把你说成暗桩的?
卫朝夕回缓过来,心里掂量着这事儿应该不会影响杨福,答道:是三年前江西的刘晔一案,此事虽然明面上由刑部主审,但因为受贿官员过多,最后其实是落在了西厂手里。便是这件事案子,将我同西厂扯到了一起。
三年前,刘晔的案子是由西厂查的?朱见濂神色微变,刘晔一案发生时,正是三年前的秋天,也是淮王在景德镇视察遇刺的时间。那时候,曾有侍卫说,刺杀淮王的人似乎是汪直想到此处,他呼吸急促,张口便问:西厂厂公汪直,当时可有亲自去江西查审?
卫朝夕皱着眉头: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只不过是照着别人教给我的话说而已。
朱见濂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冲动了,渐渐平静,可一旁的沈瓷却来了兴趣:小王爷怎么关心起汪直去没去江西了?
朱见濂沉默片刻后斟酌道:没什么,随口一问。
卫朝夕趁着两人说话之际,打了个呵欠: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世子可以放我走了吗?
朱见濂终于松口道:请便。
沈瓷将卫朝夕送到了门边,嘱咐了几句关切话语后,脑中还是想着方才朱见濂特意问起汪直一事,心中嗔怪。不过,也正是因为此刻提起了汪直,她才觉悟过来,之前光顾着守候小王爷醒来,竟还未同汪直去道一声谢。
她若有所思,小步移到床边,瞧着朱见濂神色无虞,才开口道:小王爷,今日本该去谢谢汪直的。既然因着事故没去成,我想明日上午我还是再去一趟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好生休养,我让马宁带几个人陪我去,不会有危险的。
话毕,朱见濂的脸便一阵发青,脖子一扭问:你这是故意不想让我陪你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