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或许周煦以前没有意识这个问题，但是当问题被杨甫挑明之后，周煦终究还是愣住了。三万多人啊！难道自己真的全杀了吗？

换个角度，难道你能说这三万多人都应该为张厚梁的死负责吗？有没有可能，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张厚梁这个人。面对周煦的沉默，杨甫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过来。

对，他们中的大部分可能都不知道张厚梁。但那又如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弃给张厚梁报仇吧！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你那么伟大。短暂的思考之后，周煦虽然没有再对杨甫的职责进行辩解，但是也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态度。

只要你能干掉宋家的高层和嫡系，宋家这颗大树不用你动手也会自己倒了。这样，不是也算报仇了吗？面对周煦坚决的态度，杨甫不得已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

额你这和叫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别说我能不能打得过宋家那些高层。就算宋家高层站着让我杀，你觉得凭我现在这点实力能杀的动吗？周煦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尴尬之情。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实力。

那你可以等啊！等你修炼到足够的实力之后再回来报仇啊！杨甫虽然看到了周煦脸上闪过的尴尬神色，但却也没有深究周煦内心的兴趣，而是顺着周煦说起的那个理由说了下去。

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何况，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干什么？等着他们杀过来？那还不如我就呆在这里和他们耗呢！反正有你，我的小命是没有问题。周煦觉得自己还是和杨甫敞开心扉来的痛快，哪怕这份真话中带着些许无奈。

呵呵，说到底你最后还不是要靠我？既然如此，那直接让我杀过去得了，还用得着在这浪费时间？杨甫略带嘲讽的反问，既是为了讥笑周煦的如意算盘，也是为了回击这蛋疼的现实。因为经过周煦的提醒，杨甫意识到自己不但完全没办法置身事外，而且愣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心中憋屈的对象。

或许杨甫没有想过，其实他现在最该埋怨的正是他自己，因为正是他给周煦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才会让自己陷入现在这个怪圈当中。打个比方，一个富豪为了磨炼自己的孩子的能力，要求孩子必须从零开始创业，这看上去似乎挺合理的，但是认真想一想，这真的合理吗？有没有想过，富豪的要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就是再让自己的孩子否定他自己之前人生的一切。

退一步讲，就算富豪的孩子真的接受了这样的要求，但是这个要求真能实现吗？如果富豪的孩子创业过程中遇到了挫折怎么办？也许富豪可以狠心置之不理。但是其他人会这样吗？不会，其他人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施展各种手段接近富豪的孩子，然后或给他帮助，或给他放高利贷，从而收获自己想要收获的利益。

说回周煦和杨甫身上，杨甫向周煦提出的靠自己，就是把自己摘了出来，就是让周煦否定自己圣人转世的身份，因为杨甫打心底里就没觉得周煦是真正的圣人转世。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虽然周煦这个圣人转世接住了诸多外力，但它终究是实打实的圣人转世。何况，作为周煦护道人的杨甫认真说起来就是周煦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给摘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