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麻利的宫人们端着血水一盆盆的往外走，不断有空的铜盆，和干净的热水娟帕往里面送。

大家伙只能在心中祈求，希望良娣的肚子平平安安。

太子妃在屋中紧紧盯着，内室里伺候的都是自己的近侍，其他粗使宫人都在屏风后头，里面的情形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到发生的事。

章青眉满头大汗嗓音沙哑，她躺在床上已经是有气无力的状态；而她一旁躺着的，那位被堵着嘴说不出话，只能闷哼的‘孕妇’则是真的毫无血色。

太子妃看着章良娣里面的孕妇，身下的血已经换了好几次褥子，依旧血流不止，就在她抬手示意再换之时，外头传来话说是陛下亲自过来，太子妃心中一权衡，连忙吩咐底下人手脚快点。

柳姨娘看着宫人们快手快脚一同收拾，床上只剩下眉儿躺在血泊之中，心惊肉跳之余还有些不忍直视。

“柳姨娘，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记住了！”太子妃安排好之后回头叮嘱，眼神中带着警告，柳姨娘连忙垂首称是。

而后就在外头帘子掀开，太子陪着陛下站在门口，看着外室都是慌乱的场景，还有满殿的血腥之气，混杂着凄凄楚楚的哭泣之声，越发叫人心中不安。

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父皇，还是先问过太医吧，儿臣……”太子一脸的悲戚，神情哀悯，说完之后便整个人没了力气，宁德帝看见不由得皱眉，安顺连忙上手，把太子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太医出来请安，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完全，大意就是皇长孙保不住了，那保胎药中掺杂了别的东西，如今只能尽最大力气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