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张嬷嬷,自己如今定然是水苏院的二等丫鬟,什么好的轮不到自己,偏偏自己信了她的鬼话!
过去三年,府里各处也有了些许变动,老人离开新人入府,而或许是踏踏实实的干活,也或许是有人提拔,铜月已经成了这里的一个管事。
她手底下管着四位小丫鬟,虽说自己的手也不必经常泡在水里,可即便自己花了银钱买了好的膏药,那细皮嫩-肉也是回不来的,她的手已经苍老的像三十余的妇人。
“韩妈妈且慢,”铜月笑吟吟的在拐角处,喊住了这处最大的管事,见她疑惑的转过身看来,连忙上前细语,“韩妈妈一定很头疼,这张嬷嬷不必寻常人,毕竟先前是柳姨娘的近侍。”
“可不是,柳姨娘是生气了,把人仍在咱们这惩罚,可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咱们?”
韩妈妈叹气,这现在若是故意给张嬷嬷轻活,柳姨娘那边自然不乐意。
可若是真的压实了分派,这一个养尊处优的张嬷嬷,能吃多少苦,等后头机缘到了回去流云小筑,那个时候自己这个管事也讨不了好。
铜月手握着韩妈妈的,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镯子穿过去,“韩妈妈这般苦思,铜月都明白,不如将张嬷嬷暂时拨到铜月手下,到时候不论什么情况,铜月一力承担,万万不会牵扯您。”
韩妈妈摸着手腕处尚还温热的镯子,听着铜月体贴的话,便笑着应了,“你为我分忧,妈妈记着呢,等到时候拨下来的衣裳料子,妈妈特意给你多留一块。”
“多谢韩妈妈。”铜月行着礼,目送着韩妈妈走远,脸上笑意顿时收敛,只余下和这天气一般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