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城,交错的街道便分散开了行人车马,左右不在街上闲逛,六子便直接绕路,走另一边回侯府,而马蹄哒哒着路过一个巷口时,一抹月白色衣袍正抬脚消失在另一端。
韩祺忙得不亦说乎,天气太冷,墨汁都冻了好几次,还是一位来写春联的婶子支的招,用竹篮拎过来一块被水滚过的平整石头,将砚台放上去,这样墨汁就会沾染余温。
“哎,沈兄,你可算回来啦,快快,晋安那小子就是淘气,让他给我辅助着记东西,可是他写的字太烂啦。”韩祺抬头将手边的春联缓缓卷起递给一旁扎着红啾啾的小女童,余光一闪,恰巧看见了回来的沈之衍。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将人拽过来,安置在自己方才的座位上,然后拿起毛笔递给沈之衍,可就在一手触到沈之衍冰凉的右手时,韩祺脸色一黑,连忙放下右手的毛笔,两只手仔仔细细的握着沈之衍的右手,“怎么这么凉,沈兄,你方才去了何处?”
韩祺生气极了,他写了许久的春联,两只手本就不暖和,可碰到沈之衍的手时,却明显能感受到冷意,这人,怎得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身为学子,手是重中之重,否则如何拿得了笔,去贡院博前程?
“晋安,你拿着手炉去一旁汤饼铺子,灌些热水过来,”韩祺转头吩咐,想着又补上一句话,“你跟老板娘说,一会送她一副春联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