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捂着脑袋,只觉得自己还能再晕上一次,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着实吓到了张嬷嬷,张嬷嬷思来想去,便在柳姨娘身旁鼓动她,“姨娘,莫要长他人志气,那劳什子表哥不过是逞一时之能,这眼看着就要过年啦,他一个外男难不成还要死皮赖脸的呆在咱们府里头?”
对呀,这眼瞅着没有几天就过年了,就算他是卿若的侄子,可卿若早就入土,在这府里头他待着也不合规矩,倒不如自己先搅和着,就借着身子不适拖上一拖,等那人走了,章摇啊章摇,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法子从我手里拿走嫁妆。
心中有了主心骨,柳姨娘气都顺畅了不少,眼中重新冒起了精光,她一瞥张嬷嬷,“愣着作甚,还不准备膳食?”
亭中。
章摇翻看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对于娘亲的身家愈发赞叹,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除了京城附近的,还有江南等地,丝绸布匹庄,饰品铺子,包括蚕庄都有。
一旁,正行云流水煮茶的王景行放下茶壶,将茶盏轻轻安置在章摇的面前,观她面色,低声询问,“可有何不妥?”
“娘亲的嫁妆着实丰厚。”她喃喃自语,怨不得上辈子柳氏母女非要置娘亲于死地,还要控制自己,怀璧其罪之理,她终于明白的彻骨。
“族人从不拘泥,士农工商,除了仕途依照族规不走,其余之路皆有探索,而你的嫡祖父,则是在行商之道站稳脚跟,打下一方天地,最厉害的时候,可是打通了与诸邻国的商路。”王景行怀念着那位活在祖父嘴里的族中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