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抿了抿发白的嘴唇,长纾胸中的一口郁气,“可是父皇您的心偏的太久,久到儿臣都不敢奢望,久到纵然废太子逼宫失败,儿臣听闻您下令只是收押,也觉得这没什么。”
往事重提,就像是翻出了一本泛黄的旧书,是自己珍藏许久舍不得扔弃,却不愿意将它曝晒,只得故作不见。
宁德帝踉跄的坐到了一旁躺椅上,躺下之后觉得整个人都好受了一些,他直直的看着屋顶,若有所思,“朕一直觉得身下的位子是个人人艳羡的,可没想到有一天朕的儿子也会不屑。”
康王知道父皇说的是三弟,他眼神一柔,整个人都没了方才的气势,于他而言,三弟终归是最特殊的。
“磨刀石变成了最锋利的刀,也是你的造化,”宁德帝喘着粗气,缓了缓这才借着说道:“朕有一事,要你应下,算是君子之约。”
君子之约,一语双关,男儿行事坦荡是君子;身为人中尊者也是君子。
康王从蒲团上起身,走到躺椅不远处站定,微微颔首,“但请父皇吩咐。”
“皇贵妃虞氏……”宁德帝混浊的眼看着他,费力的开口。
章摇怎么也没想到,这京城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端端的,怎么会,她还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样子,不可置信的追问,“当真,皇贵妃虞氏病逝?”
“不是皇后,是皇贵妃娘娘,三皇子殿下的母妃么?”
银环和金燕一致的点头,无比的肯定,金燕开口解释,“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奴婢也是吓坏了的,这皇贵妃娘娘一直身康体健的,尤其出身武林世家,从没有过病体的谣传,可这的的却却是宫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