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前者这条路了，弘安请示过爷之后，便布置了一番，而后便乔妆为送菜的农户在一日天蒙亮时进了卫府侧门，跟着指引直入大厨房。

“今儿菜挺新鲜。”管事打量之后，很是满意，抬手让厨房的人出来搬运，送菜的农户老实的哈腰奉承，管事很是受用。

还有半板车菜时，那农户不知怎的捂着肚子，一脸难色的询问能不能去解个手，“管事老爷见谅，小的昨儿个受了凉，今儿个便十分难受。”

在厨房此等地方说那俗世，实在是有些晦气，管事却不能看到这人真的做出什么失礼之举，便连忙喊来一位烧火的上前来，“你去带他寻个茅厕，莫要冲撞了主子。”

烧火的黑炭头领着农户正走着，忽然整个人一晕腿脚一软就倒了下去，农户谨慎的转头，看到放倒黑炭头的那卫府一位方脸侍卫，两人四目相对，抬手比划对了口信之后，便十分的确定彼此身份。

“灌了那人半宿的酒，总算是听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方脸侍卫化繁为简，匆匆说道：“帝师曾派其弟子寻找新粮种，如今已有回复，听说在青州东南之地的一个农庄里。”

风吹过黑炭头的脸，耳旁碎发挠着他的脸颊，他却纹丝不动，十分的昏沉，浑然未觉不远处发生的事。

直到农户离庄，早膳摆上去后，那黑炭头从灶间出来，被管事一顿狗血淋头的怒骂，随即让他去花园里拔草去，以示惩戒。

身后管事还在喋喋不休，“……让他引个路都能睡着了去，这种货色能成什么器，活该在灶间烧炭，一辈子没法出人头地……”

黑炭头抹了一把脸，几个身影穿梭之后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另一幅装扮，穿行在宅院中，见到的下人都得尊称一声，“卫一领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