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生死曲线数据，应该是稀疏的波浪形结构，这点杜队长一定明白。”

杜朔点了点头，“不错，不论是怪物还是人，黄粱都会从源头进行‘有源创造’，由生至死，皆有数据曲线可以记录。”

“而杜队长有一点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反制小组为了维持黄粱内的均衡，会对怪物以及其他任何有源创造的东西进行监测，一条曲线消失，便会有另外一条曲线被创造，使最开始被创造出的‘原始数据’数量永远保持恒定。”

韩苗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纸，推到杜朔面前，“但一星期前，黄粱监测的怪物生死数据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无源创造’的个体形式曲线，这些曲线按照近乎相同的频率行动，消亡。”

“想要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地方便是一处森林。”

韩苗也笑眯眯地点上一根烟，“可是满山的枫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参天的桉树，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薄薄的两张纸上印刷的数据，是韩苗这段时间和反制小组一起夜以继日监测出的成果。杜朔扫了一眼这两张可做呈堂证供的薄纸之后，脸色依旧波澜不惊。

“既然数据诡异，那么应该去寻找源头，第八小队身为反制小组，不会连这点活都完成不了吧？”

“那是自然。这种事属于反制组的分内，而且早已查明了。杜队长的第六小组特长便是寻踪，所以这次来，想请杜队长帮忙找几个人。”

韩苗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铝罐抖了抖烟灰，示意杜朔把两张纸翻面。

“叶从霜、杜平、尹小三、司开霁？”

饶是以杜平，此刻也沉不住气了。

韩苗之前“兴师问罪”的那番话，就已经有意透露自己查明了数据武器的存在，并通过面前的数据印证了。

而现在他又列举出了这四个人的名字，无疑更是坐实了先前那番话的存在！虽然他此时没有更有说服力的直接证据，但凭这些零碎的线索，就足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顺藤摸瓜地揪出自己所做的事！

即便内心已经开始慌乱，但杜朔却强装冷静，“韩队长，这几个名字，耳生得很，而且近些日子队伍中正缺人手，怕是腾不出空来帮忙了。”

“没事没事。”

韩苗大度地摆了摆手，“听到杜队长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既然杜队长不认识这几个人，那么这几人，自然也不是第六小队的成员咯？”

说着，韩苗把四人的照片从包里拿出，推到了杜朔的面前。

“这是黄粱内的数据截取功能拍摄到的几人照片，只有经过被本队黄粱记录过的‘有源创造’，才有在黄粱内虚拟形象的权利。这几人并非我第八小队成员，所以真容肯定和黄粱之中一模一样。”

杜朔捏着照片看了两眼，手心沁出的汗珠在粗糙的照片表面晕开了一层白色雾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抬起头，对着韩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