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下了朝之后全都往宫门口走去,那里候着府中的马车。
楚风凝看着身旁偶有人走过,他左右寻找着刑部尚书钟弦的身影,终是在他的右侧方找到了。钟弦向来是独来独往的,故而有铁面之称,也正是如此,经他手的案子能不会藏有猫腻,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但这回,楚风凝不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他朝前疾步走去,来到钟弦身旁,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只顾走路的钟弦,笑道:钟大人准备去哪儿?
钟弦侧过头一看是他,说道:回府。
钟大人平日里也没个玩处岂不无趣?不如今日由小弟做东,请钟大人去酒楼吃酒吧。因着钟弦比楚风凝不过虚长几岁,故而他在此时自称小弟。
谁知钟弦却冷哼一声道:不必了,钟某向来是不爱凑热闹。
钟大人,今日的案情我还是有所不解,这几日查出的结果,是否真的是张鑫一手所为,这背后是否还有幕后之人ashash楚风凝的声音拉长,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见钟弦没有接话又说道,并非我不信钟大人,而是据我所知,这其中
钟弦突然站定身子,看着眼前口若悬河的楚风凝,说道:世子,此事事实究竟如何我自会查证,但这几日经我查出,始作俑者的确为张鑫。
那这张鑫又是否不过是个棋子,如今麻烦找上门便被弃了?楚风凝说道。
其实他所说的钟弦也知道,若说这小小文书竟敢贪污一万两白银他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如今的证据给出的接过就是张鑫贪污灾款,他只得如实禀报。
钟弦看了楚风凝一眼,叹道:世子在忧心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藩王不可插手朝政,如今世子却是已经插进来了,若是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再多做一些文章,恐怕世子到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楚风凝脚下的步子一顿,他的脑中不禁想起当时的祁王,但他终是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钟大人提醒了,既然钟大人有要事回府,那就等下回得了空,我再做东请钟大人吃酒吧。
钟弦点了点头,待要离去之时又说道:这棵参天大树岂是一朝一夕就可撼断的?若是真想与之抗衡,还是要多等些时日啊。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风将他的衣袍扬起,他便走在前头,双手负于背后而行。
楚风凝站在那处,想着钟弦方才说给他听的话。他所说的参天大树自然就是李丞相,李丞相在朝中根深蒂固,朝中许多大臣都成了李家派,若是真斗起来,恐怕楚风凝会输的很惨。
连曾经的祁王都斗不过他李左凌,如今他对朝中事一概不知又如何与他斗。
不,祁王不是输给了李左凌,而是输给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对这个皇位的看重。楚风凝叹了口气,他如今所做的并非只单单是因为明月让他弹劾陶源了。
这一战既然开始了,那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就算他不与李家斗,李家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和他身后的整个南阳王府,他只能赢不能输。
风凝,你怎么先走了,害我好找。徐子安几步走到楚风凝身边,大手用力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徐子安单独一人的时候倒是瞧不出来,若是与楚风凝站在一处,就显得他的肤色稍微黑了一些。
谁让你盯着方才那个宫女不放,那我就只好先走了。楚风凝见了徐子安,眼中便带了笑意,不禁打趣道。
徐子安被他这样一说实在是一头雾水,面上一红在他胸口砸了一拳,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盯着宫女不放了,我分明是跟同僚多聊了几句。你可莫要给我泼脏水,若是被风悦听到了那她不得生气了。
说起楚风悦他便忘不了那晚的吻,风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她凑过来在他的面上印上滚烫炙热的一吻。
那晚回去他一夜未眠,脑中全都是楚风悦的身影。
楚风凝有些奇怪徐子安怎么这些日子总是将楚风悦挂在嘴边,凑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我妹妹又给你添了什么乱子了?
徐子安面上一红,将他推开一些,说道:风悦那么乖巧能给我添什么乱?倒是你,让我邀了人去酒楼,现在又磨磨蹭蹭,快说是不是不想请我们吃酒了?
楚风凝狐疑的看了一眼徐子安有些闪烁的眼神,又见他一个铮铮硬汉如今竟然红了脸,不禁咋舌,抬头看了一眼烈日当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语道:今儿个有这么热吗?怎么脸都晒红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子安已经走到了几步之外,朝他招手道: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走了啊。
楚风凝赶紧追了上去,叫道:谁说我不走,等等我ashash
此时还未出得宫门,他们正走在玄武门下,风撩起他们的衣袍,这令人神往的笑声当中自有一番最是少年好风光的滋味。
出了宫门,只见朝中许多大臣都坐着马车离去了,徐子安走到一棵大树下将绑着马的缰绳松开,说道:这匹马是我父亲抓来的野马,这马性子犟得很,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擒住他。怎么着?今天要不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到如意楼?
楚风凝的坐骑是西域的汗血宝马,此时见他要比试,自然一口答应,大笑道:好,看看谁的马快!
说罢他走到马前,翻身而上,他的衣袍在风中扬成好看的弧度,面上是恣意的笑容。
徐子安见此也上了马,一拉缰绳,叫道:来!驾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