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凌晨的办公室,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如冯晓溪所说,她根本没费什么事,就进入了单位。此时,她边欣赏着黑暗中充满神秘感的办公室景象,边走向自己的位子。
然后,如她所料,她的桌子上不知何时,被倒满了各种颜料。
这些五颜六色的颜料,应该就是从旁边废工厂捡的,而泼洒颜料之人的用意,恐怕就是在告诉她:你最好滚蛋。
是谁干的呢,不重要。
冯晓溪眼神微微变了变,然后撇撇嘴,转身走向洗手间。片刻后,她拿着清洁剂抹布走了回来。
借着窗外隐约透来的光亮,她一点点清理着自己的桌子。
天开始放亮,在光亮足以令她看清整个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将桌子清理完毕,并已将清洁用具放回了原处。
好了,洗个脸,然后就开始工作吧。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着。
如果梦想不曾
在洗手池前,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啊ashash
糟糕,这么快就发现了啊。她心中忐忑着,以谄媚的表情接起电话。
喂~妈~
老娘信了你的邪!你说会晚点,我还真以为你就晚会,先睡觉了,谁知道你一夜不归!长本事了是吧!之前还大半夜跑去那鬼地方,是你老娘管不动你了,还是你翅膀太硬了?
啊哈哈对不起不过我也是工作了啊不必要管我那么
嘿哟,工作了?这工作是个屁!你找着男朋友了吗?还是你自己就买得起房养得起车,供得了我和你爸去养老院了?没有就给我赶紧回来!
不是快到上班时间回来也马上要去单位了
唉。溪溪啊,不是妈说你你也差不多,该懂事了。
我知道,妈。
冯晓溪结束了通话。
深呼吸。
拧开水龙头。
疯狂向脸上扑水。
待自己冷静下来,便看看镜子。
擦干自己。
走出洗手间,向着最早到达的同事微笑。
无视他诧异的表情,径直走向自己焕然一新的桌子,打开电脑。
又是恶心的一天。
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ash
铃铃铃~
朱环满脸黑线地推开酒吧门,死死瞪着一如既往站定在吧台后的老板。
欢迎光临。老板完全不为所动,以正常的待客标准,招呼道。
算我傻了一会,完全被你当工具使唤了啊。不过这一来,你也暂且别想我放手你的网友了。据我所知,你并不知晓他的现实位置吧。朱环迫切地想要挽回些许面子。
这与我无关。
什么?朱环一愣。
你找他,干了什么,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和他,不过是偶尔的合作,且有来有回,互不相欠。老板道,这次你帮我入手了很多信息,包括你从张祥瑞身上发掘到的那些心态,我应该感谢你。所以,你之前对我出言不逊,我便容忍了。至于那个姑娘的事
老板嘴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
什么?朱环原本就已经瞪大的眼睛,此时甚至渗出了血丝。
言尽于此。此后再来找我,就不要怪我了。老板淡淡地说出了相当有分量的威胁。
朱环直视老板,似乎盼望着能发掘出哪怕一丝的弱点。
一无所获,就如第一次前来时,一般无二。
慢慢地,他开始退后。
我不会放弃的。他喃喃道,调整策略对,我只是没有找对方向
老板看着这个魔障的人,微微摇了摇头。
啊ashash早上好,老板。睡不着,干脆就早点来了。这时,李亚季吧台旁的门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看老板,看到朱环后,困惑了一下,然后就换起商业式微笑:早安,请问是来喝酒还是来吃东西的?
朱环看看老板,看看李亚季,眼神骤然一亮。
不必了。那么,老板,再会了。朱环心中笃定,不再踌躇,转身离去。
哈?熟人?李亚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朱环出门后问道。
干活。老板没有回答。
切,知道了。
看着开始收拾卫生的李亚季的身影,老板的表情还是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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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
哦,装修得很好嘛,简直不像是那么偏僻的小酒吧。
冯晓溪准时到来,环顾了酒吧的装修,赞叹道。
随便坐吧。李亚季勉强地微笑着,以伟大的服务精神指引着。
哦吼。冯晓溪找了个可以和老板面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吧台里忙碌的老板没说什么,按照惯例,端出一杯自调饮品给冯晓溪。
谢谢啊。冯晓溪呷了一口,顿时惊了,哇,厉害啊,这酒简直一绝啊。
想问什么快问。老板并未接受夸奖,而是催促道。
啊,那么着急啊。也好吧。那么,首先,你们从事的工作冯晓溪看看李亚季,又看看老板,到底是什么?
拾荒人,知道吧。老板稍稍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拾荒?乞丐吗?
并非乞丐。我说的拾荒人,是收集那些常人不用,但还有价值的东西,然后设法让它们重回世人眼光的人。我们做的,大概就像他们一样,只是,我们要送归的,不是被遗弃的物品,只是机缘巧合迷失在人间的那些存在罢了。
哦是吗。冯晓溪的表情很复杂,可能不是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