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大户”老刘家,孙寡妇正在忙着张罗着吃饭,老二哥也扛着锄头回来了。孙寡妇一见刘老二回来,便马上笑嘻嘻的上前迎接。不过老二哥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好脸色。
老二再次无视了孙寡妇的献媚,急匆匆的扒拉着碗里的稀饭粒,随时准备再次投入到生产中去。这时候,士元和芙丽也回来了,前一个肚子鼓鼓,后一个满脸大花。
老二先是拉过芙丽,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擦了擦脸,又指着刘士元怀里的东西问到:“这是啥?”
“是狸奴。”小芙丽赶紧抢答到,老二眉头一皱,沉吟了一会儿才勉强说到:“吃饭吃饭。”众人这才纷纷落座,开始吃午饭,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刘士元也全程揣着怀里的狸奴,都没有让它发出什么声音。
饭后,老二才慢慢开口到:“你六叔,你爹爹,给我们捎啦口信说他和老王都当上官了,等北边再太平一些就来接咱们去享福。”
“耶诶,爹爹好厉害!”刘芙丽欢呼雀跃到,在场众人虽然表情不一样,但是都为刘六子开心,只有孙寡妇的笑容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不过此时并没有人关注她的变化……………………
“士元哥哥,大花牛能让小狸奴吃它的奶吗?”刘芙丽瞅了瞅牛棚里的母牛,又看了看弱小无助的小奶猫,一脸担忧的问到。
“又不是小牛犊,它肯定不让啊,不过我们可以挤奶嘛。”刘士元胸有成竹的说。
说完找了个桶子就要上手给大花牛挤奶,可是他不过是个未开蒙的小儿,哪会什么挤牛奶,不过三两下,奶牛就受惊了,发了疯一样乱尥蹶子。只听到“砰”的一声,离得近的刘士元小小的身子就被撞飞了出去,头部磕到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在远处原本已经被吓懵的刘芙丽泪眼婆娑的扑倒刘士元身边,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先止血,还是该先挪动他,只能仰着头拼命的大喊:“士元哥哥,你不要死啊,你快醒醒啊!娘!二伯!救命啊!”
夜晚,刘家的小屋里,刘老二愁眉不展的发呆,孙寡妇已经哭成了泪人,小芙丽强打着精神驱赶着蚊虫,只为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刘士元。方圆十里唯一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孩子伤了脑子,没救了,就是活了也是个傻子……
“唉!”刘老二叹了口气,明明老六都有了好消息,战事也快平稳了,他还想着自家士元这么聪明,要供他读书写字,怎么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样的问题,老天真就看不得老实人好吗?可是不论刘老二再怎么咒骂苍天,他的儿子也没有醒过来……
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了,刘老二越来越老了,老六却再次音讯全无,刘士元依旧没有醒过来,孙寡妇已经不大给他动弹了,只有已经变成小小少女的刘芙丽依旧不厌其烦的照顾着这个“活死人”哥哥。
这天下午,孙寡妇看着给刘士元擦洗身体的刘芙丽,四下瞅了瞅刘老二也不在,突然一把拉过她,语重心长的说:“芙丽啊,今年你已经十二岁了(虚岁),再有两年就该及笄了,我估摸着也该给你张罗个婆家了。”
刘芙丽先是脸色一红,立马又恢复,一脸严肃的说:“娘?我这还小呢,再说隔壁家的粉红姐姐都十九了不是还没出嫁吗?我还想多照顾哥哥几年。”
“你怎么能跟那个朱粉红比,她长得跟她的姓一样一样的,我家芙丽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俏姑娘,”孙寡妇说完一瞅自己女儿压根就没听,而且早又去伺候刘士元了,心里的的火气蹭就上来,一瞪眼吼着说到:
“难不成你真要伺候这个死人一辈子?你就不怕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娘吗?”
刘芙丽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她母亲说的什么意思,男女有别,何况兄妹不伦?她们自然是清白的但是架不住邻里的闲话。想到这刘芙丽稍稍一犹豫,接着咬了咬牙,继续给刘士元擦着身子,嘴里突然蹦出一句:“那我就嫁给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