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宇文决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似是狠下心来,一字一句道起,父皇移送去大行宫远居,颐养天年,对外称驾崩!
皇上脸色惨白,身体不自觉的抖动个不停,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怒火攻心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宇文乾自是知道宇文决登上皇位大势所趋,再也不敢言语,只小心谨慎的跪着,生怕宇文决将迁怒于他。
两步跨下,立在跪地之人身旁,宇文决面无表情。
宇文乾,你身为太子,本应替父皇分忧解愁,辅佐圣君明理朝政,却只觊觎权势,不惜与奸佞之人勾结,为达目的更是杀人无数,眼都不眨,到如今都无半分悔过之心。
听见宇文决将其所作所为纷纷述出,宇文乾的头更加低垂,脸上浮现难以言状的惊恐。
三弟不皇上,臣弟一时糊涂,自知罪孽深重,现追悔莫及,只恳请恳请皇上饶命!
近乎卑微的乞求,宇文决眼底却一片冰冷,高高在上俯视着,并无半分怜悯之意。
颍州鼠患,仅仅是为了陷害于本王,眼也不眨的一声号令,数万无辜之人被推入火场死于非命,宇文乾,你为人过分狠决,毫无怜悯之心。
长叹了口气,宇文决的目光已经看向远处,本是同根生,念在你同本王有着手足之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生幽禁宗人府,致死不能出来。
宇文决的召命犹如晴天霹雳,宇文乾面色惨白,眼睛猛的瞪大,口吐白沫,直直倒在了地上。
宇文决未俯视看其惨状,大步行至门口,却又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半晌,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坐上之人,仿佛耗尽了半生的气力。
父皇,此生不复相见。
孟府,绿意脸上挂着难以隐忍的笑意,一路颠儿颠儿跑着,一进房门险些摔倒。
孟轻遥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绿意,好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绿意还是忍不住咧着嘴笑,也来不及解释,气喘吁吁的问:小姐,你猜谁来了?
能让绿意开心成这个样子,会是谁呢?难道是孙月燕和宇文月一同来了?
孟轻遥仔细的思索起来,却把绿意给着急坏了,也不想卖关子,着急道:是午五老前辈啊!
竟然是师父!
颍州一行之后再没有见过,着实想念的很。孟轻遥猛地站起身来,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绿意在后面跟着,忍不住白眼,嘟囔道:刚才还说我慌张,小姐分明比我跑得还快。
午五已经进了后院,见到孟轻遥飞身奔来,捋了捋胡子,满是和煦,笑的一脸褶子。
师父,你怎么来了?
走,进屋说。午五笑着拍了拍孟轻遥的脑袋。
一壶茶的时间过后,孟轻遥这才知道了午五此次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