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之地

方麒安看着荒凉和生机的交界之地，心中的无奈根本没办法说出来。

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了，但每一次见到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心里有些压抑，甚至是喘不过气来。

当初的圣人们在贫瘠之地崛起，如今荒野再现，圣人在度降临。

这其中的关联要说没人想不到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圣人成就了世界，还是世界铸造了圣人？又或者他们直接是相辅相成，一方灭而一方生，一方生而影响天下？

整个要塞的城池很大，横亘在两座大山之间，光是长度都是有着足足近乎千米，里面的规模更是大到没边。不仅如此，就连成年人站在这里都像是一粒尘埃站在人类身前，如果不是自身发亮，其他生灵怎么可能看得见？

城墙上有着上千人的巡逻，这是张悦按照方麒安的方法教出来的铁血修者，对张悦无比的忠心耿耿，甚至是到了她‘剑之所指，心之所向’的地步。就算是前方是外长深渊，只要张悦一句话，跳进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比当年的我好太多了。”

方麒安淡淡说着，看着不远处狼烟四起的荒野之地，心中感慨万千。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战场上征战了多久，又不知道在这样的战场上见证了多少亲如手足的兄弟接连惨死。甚至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方麒安背着世俗界的谩骂，背着顶上世家的职责，扛着天术界修者们的议论，一路走到了战斗的最后了一刻。

那个时候的他，没人理解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没人明白方麒安背负的到底有多少希望？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守护的人到底是谁？

自从方家老爷子去世之后，方麒安受到所有世界的排挤，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甚至被追杀之时也只能顶着外卷的血肉伤口躲进泥潭之内几天几夜不敢动弹一下，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就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搏取一线生机。

张悦似乎是察觉到了方麒安的不对劲，挽着他的手臂，轻轻晃动了一下：“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里太荒凉了？”

“啊？没有。”

方麒安长出了一口气，他怎么会嫌弃这里太过荒凉？什么地方都住过的他甚至还去那些糟粕之地找吃的活命，又怎么可能会嫌弃？

似乎是害怕张悦多想什么，方麒安解释着：“触景生情而已，毕竟那样的地方待久了，这里还真有几分那个时候的样子。”

张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是笑着说道：“赶紧去要塞吧，我通知了褚令，一听说你要来，他可是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