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大堂，佟仁成携着冬晴云子跪在大堂中央，佟守望喝着茶，一言不语。

冬晴云子已经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大约在半个时辰前，佟仁成见父亲还不表态，才陪她一起跪的，可谁知佟守望却仍是不肯表态。

“老爷，公子也跪了半个时辰了，您是不是……”站在一旁的应该是将军府的管家，管家不忍心让佟仁成也跟着跪，但显然是被佟守望的眼神反杀了回去。

但经管家这么一提醒，佟守望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冬晴云子……你可知老夫为何同意你入府？”

冬晴云子连头也不敢抬，声音有些微弱地说：“小女子不知。”

“你虽是名青楼女子，但那日见你性情也算坚毅，听我儿说过几次你的情况，也勉强能做到贤妻，但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因此老夫只能允许你以贴身丫鬟的名义入府，但若你能生个儿子，老夫便同意你作为成儿的外宅存在，可若生的是个女儿，就不要怪老夫心狠了，便会立即将你赶出将军府，你可愿意？”

虽然这些话佟仁成在“雾醉楼”时已经讲明，可佟守望此时的每一句都好像用一把利剑在刺她的心。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和“雾醉楼”再无瓜葛了，也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在这将军府孤苦一生的准备。

“是，小女子心甘情愿。”

“嗯，好，但是老夫也要提前警告你，你虽是我儿的贴身丫鬟，但不得出府，不得再与那个‘雾醉楼’有任何的关联，更不要觉得自己已经是这府里的主人了。你，在这个府里，就是个丫鬟，若是你无端生出是非，就不只是将你赶出去那么简单了，并且你要好生伺候成儿，切记不可让他为难，你可明白？”

“是，小女子明白。”这句话冬晴云子完全是含泪回答的，因为她明白的是，从此以后，她在这个府里除了隐忍，就再无其他。

“行了，下去吧，让我儿平白无故地陪你跪了那么久，回房后要小心伺候着。”

“是，老爷。”冬晴云子本想起身，却因跪得太久倒在了地上。

“云子！”佟仁成迅速起身将她扶起，见她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老爷……”冬晴云子十分虚弱地说：“庭院内的舒云是我在‘雾醉楼’的丫鬟，从小便跟随我了，不知老爷可否收留她在府中？”

佟守望向院子里望了一眼，不屑地说：“哼，你这个女子真是有意思，自己都已经沦为丫鬟了，却还要个丫鬟伺候你不成？”

“那……那可否放她回‘雾醉楼’？”

“不，小姐，舒云要留在你身边！”舒云直接跑进了大厅中，却被两名家丁钳制住了。

这时管家喊道：“大胆小丫鬟！这里是将军府，岂容你在此放肆？”

“哼，真不愧是风尘中人，果然一点教养也没有……”佟守望嘲讽了一番便要离开进入内堂，可这时冬晴云子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佟、佟将军……”

佟守望回头看了冬晴云子一眼，停了下来，想要听听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