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沫洛和凌波,包括风痕都跟随西言去了一个大一些的包间,坐下后虎子的酒就端来了,挨个给他们倒了酒后便去准备酒菜,西言举起酒杯说:“来来来,你们这四位公子侠士能聚集在我们‘雾醉楼’那可真是老奴的福分啊,老奴今日也豁出去了,在这敬各位一杯。”
在座的这四个男子除了凌波以外都对牙风依楠有所倾心,自然对西言也是客气的,因此便纷纷拿起酒杯,只示意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见次情景,在“雾醉楼”这种风尘之地也是少见,西言顺势说道:“唉,我们家依楠啊,绝色倒是绝色,可这脾气的确是倔强得很啊,也不怕你们几位笑话,你们说,若是有办法,谁愿意到这青楼里来谋生路啊?这里面哪个姑娘没有一段悲惨的身世?哪个人心里没有那些个难言之隐?老奴在这‘雾醉楼’半辈子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事,这里面对一个青楼女子动了真心的人,还是少啊……”
西言像是喝醉了一般诉起苦来,“许少爷,老奴知道您对依楠十分喜欢,不管以前你和她之间有过什么纠葛,昨日她的确是同意跟您出条子去散心了,可为何却那样狼狈得回来了呢?”
西言借着酒劲儿问出了想问的问题,许言也只好把话接下去了,“不瞒各位,昨日在下本是带牙风小姐去了‘忘川园’散心……”
“忘川园?哎呦,那可是王孙公子,大家闺秀们才能进的园子啊,许少爷您对我们家依楠可真好,能带她这么个青楼女子去那样的地方散心。”西言恐怕风痕和沫洛兄弟俩不知道“忘川园”是个怎样的地方,才会如此夸张得解释了一下,不过她也的确有些诧异许言竟会带牙风依楠去那个地方,而且真的是散心去了。
“呵,西妈妈言重了,牙风小姐并没有很重的风尘之气,而且所谓只有王孙公子、大家闺秀才能去的地方,也是世人规定的罢了,既然牙风小姐肯赏脸与我外出,我定是要带她去个能配得上她的地方才好。”
虽然许言说得很冠冕堂皇,可沫洛并不以为然,也许是因为他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并不是那么在意那所谓的惬意吧,因此他只说了句:“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许言看了眼沫洛,果然是江湖中人,话不多,有什么话都直接问出来,“我本与牙风小姐在凉亭中赏景,后来她说想去花舫上看一看,我们便去了,可谁知花舫中的一位公子认出了牙风小姐,便有些借着花舫中的姑娘对牙风小姐有些不敬,在下本想上前阻止,却不料牙风小姐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了此事……”
“自己的方式?是何方式?”一旁的凌波听着,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言顿了顿说:“嗯……牙风小姐命人将那位花舫上的姑娘丢进了河里,然后自己也跳进了河里……”
“什么?依楠这是要干嘛呀?”西言听了不禁喊出声来。
沫洛和凌波也颇为吃惊,“依楠怎会让人将那花舫姑娘丢进河里?她这么做是为何意?”
可就在许言想要道出牙风依楠之意时,风痕却开口道:“她这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让他人羞辱她。”
风痕的声音很低,却语出惊人,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戴着帷帽,却让在座的人清楚地看到了他对牙风依楠心思的了解。
许言有些惊讶地说:“嗯,这位公子所言与牙风小姐的想法相差无几,她对那个花舫胡娘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说:我让他们丢你下去,自己也跳下去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男人才不会管你死活,他们更乐于看见你悲惨的样子来提高他们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