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少钧猛地一顿,蓦然反应过来苏鉴对于十年前的旧案一无所知,包括那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飞碟状不明物体。他又瞥了一眼苏鉴的行李箱,挣扎片刻还是决定等眼前的连环自杀案破了再细细说明。
honey仿佛是听到了他心中所想,适时发出了声音:“ster,查到两条可疑通讯,已经筛出。”
修少钧和苏鉴都是一顿,对视了一眼,苏鉴道:“说吧。”
honey:“两条都是来自殷航与一个未记名号码的通讯,第一条是在四月十六号,是一条文字消息,内容如下。”
放在桌上的头盔往对面墙上投影出一行文字——“信息已收到。”
“是王辉在学校自杀后留下血书那天。”修少钧道。
honey继续道:“第二条是段即时语音,是在十七号凌晨。语音内容无法得知。”
修少钧的心沉了沉,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再怎么信任殷航都不得不承认,殷航多半就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可苏鉴却摇了摇头:“有些奇怪。”
修少钧:“哪里奇怪?”
“我们和虹遭遇的这两次,除了第二次青鸟的反常举动,第一次的截杀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我的命。”苏鉴说:“如果殷航是黑的,他能够杀死我的机会可太多了。”
修少钧思索片刻,迟疑道:“会不会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持续潜伏?”
苏鉴摇头:“那他现在也暴露得太容易了。”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一点,虹组织是知道我的来历的,应该能想到他们在通讯方面的信息必然会被我查到……”
修少钧:“就仿佛是故意引导我们怀疑到殷航身上。”
苏鉴:“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他想让我们内部生疑,从源头上将他们的拦路石瓦解。”
“这么说来,我们不该怀疑自己人。”
苏鉴点点头:“是不该怀疑,我们或许应该担心殷航。”
修少钧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疗养院里,医生和护士刚刚来给于一扬换过药,例行嘱咐了几句。然而等门一关上,于一扬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出门碰上了在门外守着的陈毅。
“于哥?”陈毅受了修少钧的指示,名义上是留在疗养院‘照顾’于一扬,实际目的他和于一扬都明白。
“小陈,我必须要出去一趟。”于一扬说,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送进来时穿的血衣早就已经被丢弃了,也没有亲人给他送来新的衣服。蓝白的上衣颜色衬得他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陈毅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于一扬身前,缓缓道:“于哥,你就别为难我了,要不我先给修队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你先等等……”
说完便拿出手机准备拨通修少钧的号码,却在拨通键按下的瞬间被于一扬拦住了。
陈毅脸色顿时沉了沉,他虽然不知道修队让他看着于副队的原因,可这一举动多多少少已经说明了些什么。干他们这一行的,被上面人要求监视,无非两种情况:其一,组织质疑你的廉洁性;其二,怀疑你是敌方卧底。
无论哪一种情况,即使没有确凿证据尚在怀疑阶段,陈毅都不会让于一扬这般不明不白地独自离开。
“于副队,这是什么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毅左手已经按在了腰后的手铐上,做好了强制扣留对方的准备。
于一扬皱眉,神色间似乎非常急迫,但他仍旧耐着性子解释道:“刚才得到线报,幻世的游戏开发公司有猫腻,我必须马上过去一趟。”
陈毅完全不信他的一面之词,反问:“哪里来的线报?哪位线人?”
于一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陈毅冷冰冰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于副队,还是请回房休息吧。”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就感觉颈部一凉,而后眼前的光景便在短短几秒钟内暗了下去,直至他倒在地上完全失去意识,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