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看着自家黑心老板嘴边的那抹弧度,连忙低下头,心想,老板又要冒什么坏水了。
同情赵总一秒钟。
梁父有些愕然:“什么、什么赵总?”
“姑父年轻时候留下的风流债难道都忘了不成?还是要我提醒你一下,小七早产的原因?”
此话一出,梁父脸上的愕然转变成了愤怒:“又是她!”
“她害得阿凝早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害得阿白从小就离开父母的身边,现在又来害我的妻女,这个贱人!”
楚铭翼听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在他看来,既然娶了那个女子为妻,那么不管是自己以前的风流债还是外面的伤害,都应该由做丈夫的解决,更遑论妻子还怀着自己的血脉。
娶了她,就该好好爱护,把所有的伤害都抗下,而不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甚至还委屈了妻子选择宽恕那些意图伤害妻子和自己孩子的人。
梁父当年优柔寡断,心软不说,竟然还放过了伤害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女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后,真是把楚铭翼给恶心坏了。
难道那点所谓的旧情,还能大过妻子和自己的孩子不成?
造成现如今这个局面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但凡当年他能干脆利落一些,还有现在屁的事。
楚铭翼失去了和他叽叽歪歪的耐心,不耐烦地道:“看在阿柔的份上,您还是我的姑父,所以我接手了这件事,梁家就不用插手了,免得哪天那个女人又和您聊起往事,您一心软,就又放过了她。”
那个“又”字他咬得格外重,听得梁父脸皮猛地涨红了。
懒得再看这些人,楚铭翼让张助理把那个佣人提溜了出来,便往市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就看见一个脸色有些难看的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姜厉。”
楚铭翼远远地叫了声。
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人医生了?”
楚铭翼诧异地看了看他:“你什么时候是我的私人医生了?”
姜厉:“……”被堵得憋屈。
他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不是,你让我给一只猫看病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楚铭翼笑了笑,“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不是选修了兽医的吗?现在不是正好对你的专业?”
“……”
“对了,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姜厉冷冷地哼了声,虽然不想搭理这个一说话就噎自己的男人,但秉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还是和他说了。
“那小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在脸上,又伤得那么重,恐怕会留下疤痕。”
“那只猫……”他说到阿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腹部的那一刀划破了它的内脏,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早就没命了。”
“好好养着吧,两个月内不能下床,说不定会养好。”
“说不定?”楚铭翼睨了他一眼,“你也会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姜厉气急败坏地道:“我是治不好那只猫,你满意了?”
“老子以前是选修过兽医这一课,可不代表老子就是专业的兽医。你要是质疑我,就别送来让我治。”
撂了狠话,姜厉气冲冲地走了。
楚铭翼看着他暴躁的背影,哼笑道:“就这暴脾气,还当医生?别什么时候把手术刀缝病人肚子里了。”
张助理:“……”
他觉得只要不是遇上自家老板,姜医生的脾气还是挺好的,手术刀缝病人肚子里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除非这个病人是老板自己。
推开门进去,就看见病房里站了不少的人。
钟柔一脸疲惫的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腿上躺着眼角还有泪,明显是哭累了的楚珩。
顾尘冷漠地坐在床前,视线落在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连有人进来也没分过来一个眼神。
宋轻轻和林果果红着眼,坐在另一张病床上。
那张床上,躺着的是全身都缠满了白布的阿九。
梁心和梁彦似乎已经知道了梁白受伤是谁做的,而阿九又是为什么挨了一刀,低着头,浑身都透着沮丧。
南明和傅远怀一个一脸焦急,一个若有所思,皆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见他来了,除了顾尘,病房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在钟柔身边坐下,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楚铭翼和他们说了自己在梁家做的事,然后补充道:“我也问过姜厉,关于小七的情况了。”
“她脸上的伤……怕是要留疤了。”
钟柔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姜厉和我们说过了。”
“可是,一个女孩子的脸上留了疤,那……”宋轻轻有几分担忧。
作为一名演员,她最知晓女孩子对自己的脸有多看重了,虽然梁白不怎么在意容貌,可一旦留了疤,总是会招来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顾尘此时开口了,嘶哑着声音道:“小七的伤会好的。”
他是亲眼见过梁白脸上的伤只用了一晚就恢复如初的。
宋轻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普通的刀,根本就伤不了小白和阿九……小白手上的那块玉,也碎了。”
“如果,阿柔姐姐能联系上小白的师父,或许,会有办法。”
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注意到梁白手上那块碎裂的玉佩的。
顾尘猛地怔住,伸手挽起了她左手的衣袖,果然,那块玉佩上面已经布满了裂痕。
钟柔和楚铭翼脸色大变。
顾尘他们不知道梁白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他们是知道的。
钟柔把那块玉佩送给梁白的时候,就是打着玉能养人的主意的,后来听阿九说了梁白身上的异常后,她还曾经感慨,这块玉佩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而现在,玉佩碎了,那就代表,伤梁白的那东西连这块玉佩都都挡不了。
楚铭翼一下就想到了让张助理查到的事情,沉声道:“是周家的符咒。”
钟柔恨恨地道:“这些所谓的天师,竟然用这种邪术害人。”
“你别急,我问问梁老爷子,看看他知不知道小七师父的电话。”
楚铭翼安抚了钟柔,便起身出去打电话了。
而梁家此刻也是人仰马翻。
老爷子在楚铭翼走了之后就晕了过去。
现在大家都忙着照顾老爷子,收拾钟凝留下来的这一堆烂摊子,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老爷子的电话响了。
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楚铭翼头疼地捏了捏眉头。
收了电话,他如实地和钟柔他们说了打电话的情况。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沉。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奇奇怪怪的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