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礼呼了一口气:“到了,这就是姚家村。”
他带着众人进了村,直奔村长的所在。
村长见到他们,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同时告诉他们,住的地方他已经安排好了。
显然,孟高礼要来这里拍摄,事先就和姚家村的村长说过了,所以村长才会提前帮他们把住的地方给找好了。
村长领着孟高礼一行人,穿过了错落有致的房屋,来到了一间靠着河边的房子。
“知道你们要在这里住两天,我们村特意把这里空了出来。”
梁白挑了挑眉:“村长,刚刚我们一路过来时,我见每家每户门前都挂了一个八卦镜,这是为什么?”
村长笑着解释:“也没什么,只是我们老一辈的人,都迷信,觉得在门前挂一个八卦镜,可以保平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就在村长说完这句话后,周身的气温骤降了好几度,就连风都变得凉飕飕的。
梁白了然地颔首,没说话。
村长见他们都收拾好了屋内的一切,也没多待,只留下有需要就找他的话后便走了。
宋轻轻蹭到梁白身边:“小白,你刚刚为什么问村长这个问题?”
她总觉得这个姚家村不对劲。
梁白扭头看她,幽幽地说道:“这里有鬼!”
宋轻轻:“???”
在这种地方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不、不会吧?”宋轻轻牙齿都在打颤。
他们的运气不会这么衰吧?
随便选的取景地都会遇到鬼。
“晚上不要出门。”梁白淡淡地说,“只要我们不多管闲事,应该不会出事。”
“应、应该?”
宋轻轻也听明白了,梁白这是不打算管姚家村有鬼的事了。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们后面的拍摄吧。”
也不知道原本只是打算拍一个恐怖片的孟高礼接不接受得了,恐怖片变成了惊悚片的结果。
宋轻轻是飘着回房间的。
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她需要缓一缓。
因为怕吓到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梁白就没有告诉他们姚家村有鬼的事。
万一把祖国的花朵们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走了这么久的路,大家各自放好东西,便回房间休息了。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去,屋外的冷风吹得更大了。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梁白他们的房子外,脚下流淌着一大滩的水渍,有水滴落下来,落在那摊水渍上,轻易的在这这小小的水洼上溅出一圈涟漪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怨毒地看着这房子,眼里尽是阴霾。
慢慢地,她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一双脚赤着飘在空中,身上全是水,不断地往地上滴落着,她的身上还缠绕着绿色的水草和泥沙,皮肤因为在水中泡得太久而浮肿发白。
她的手腕上和脚踝上的勒痕清晰可见,那是被绳子绑住的原因,额头上还在泊泊流着血,把她的半张脸都给染红了。
女鬼仰头长叫一声,整个身体都扭曲了几分。
瞬间,女鬼飞了出去,想要进去,下一秒,却见挂在门上的八卦镜发出了一阵黄色的光,女鬼便被打飞了出去。
女鬼不甘心,又一次扑了过去,结局不外乎都是被那阵黄光给打飞。
就在这女鬼再一次被打飞出去的时候,屋内响起了一个轻轻的脚步声。
女孩儿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打开门,陡然看见了那道狼狈的身影。
“别再尝试了,你进不来的。”女孩儿耷拉着眼皮子,“再这么下去,你就要灰飞烟灭了。”
“谁允许你们住进去的?”那女鬼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梁白抬了抬头,很是虚心地请教:“这里不能住人吗?”
“不能,不能——”
尖锐而凄厉的声音让梁白的瞌睡瞬间消失不见。
揉了揉太阳穴,梁白敷衍道:“那我们明天就搬出来,这下可以了吧?”
“现在,你们现在就搬出来。”
女鬼的得寸进尺让梁白也生气了,“我们现在搬出来,住哪儿啊?”
“警告你,别太过分啊,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没有因果孽障的份上,我早就收了你了。”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真的是不能原谅。
偏偏这女鬼还不依不饶的,梁白的小脾气腾腾地上来了。
“小七,很晚了,你先去睡觉,这里交给我。”
一只大手搭上了梁白的肩膀,顾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视线灼灼地盯着门外的女鬼。
“行吧。”梁白很干脆地说,踢踏着拖鞋回去了。
女鬼忌惮顾尘身上的煞气,没有再说话。
顾尘凉凉地瞥了眼门口的女鬼,反手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女鬼:“……”
不是,连个屁都没放,就这么走了?
女鬼怒发冲冠,却也没再轻举妄动。
回到房间的梁白此刻做了个梦。
亦或者是,身处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梦。
那大概是六十年前的时候,这屋子里住了一对母子。
妇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然而并不好看,国字脸,浓眉大眼,胖得厉害。
那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的,了为人却有些懦弱无能,遇事也没个主意,一切都听从他母亲的安排。
那个年代,二十出头的男人都可以结婚了,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更没有什么讲究,只要女子来了月事就可以嫁人。
男人被拖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有个挑剔的母亲。
在村里的媒婆促成之下,男人结婚了。
女方长得很漂亮,虽然才十五岁,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村里的人都没想到,竟然会是男人摘下了这朵漂亮的花。
他们成婚的当晚,村里的所有人都来了。
男人们一个劲儿地灌新郎酒,还起哄说要闹洞房。
也不知道男人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竟然同意了他们闹洞房。
一行人闹哄哄地去了新房,借着以闹洞房的由头,占新娘的便宜,甚至还有的男人过分的脱了新娘的衣服。
女人无助又可怜,想求助自己的丈夫,却发现这些欺辱自己的人中,自己的丈夫也在。
那夜的洞房□□不堪,女人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丈夫,第一次生出了“嫁给这个男人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的念头。
男人第二天醒来后,也想起了昨夜的荒唐,再三和女人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并且不会嫌弃她,这才让女人原谅了他。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除了每天要受来自婆婆的挑剔和不喜,女人也算过得不错。
不久后,女人怀孕了。
可是婆婆在知道她怀孕后,脸上的表情不是开心,反而是厌恶。
女人一直找不到原因,还以为婆婆认为自己怀的是女儿,这才不喜的。
——那个时候的人心里更加看重的是男孩儿,他们都认为女孩儿是赔钱货。
然而,直到孩子出生,发现是个儿子,也没能让婆婆开心起来。
女人疑惑,也委屈。
她怀胎十月,婆婆没有半分体谅不说,还对她各种挑刺,哪怕是她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直到那天,她从娘家回来,无意间听到了婆婆和丈夫的对话,才明白,为什么婆婆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