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线也是暗沉的,而此刻窗帘被拉上,遮住了这暗沉的光线,越发显得病房中的昏暗。
在这不甚明亮的房间里,隐隐有声音响起,病床上,两个人影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唔……”
娇小的那个身影被迫躺在病床上,小脸一片潮红,宽厚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有力的手臂紧紧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紧按着她,不让她逃离。
男生的唇直接撬开女孩儿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浅尝辄止般的克制,也不是一碰即逝的轻吻,而是货真价实的深吻。
唇舌纠缠着,舌头似乎要抵进喉咙那般,又深又重的舔吻,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拆骨入腹。
狂风暴雨的攻势让女孩儿完全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助地揪住他身前的衣服,试图能让自己喘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男生终于放开了她,黑沉的眸底滚着粘稠的缱绻,不知餍足地用腹指摸了摸唇角。
他的唇上水光潋滟,红得艳丽,眸子幽黑发亮。
身下的女孩儿小脸绯红,微微喘着气,胸前小小的鼓起随之起伏,看得男生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俯下身,他额头抵着女孩儿的额头,声线微哑:“以后还在我面前提起你那个未来的丈夫吗?”
女孩儿哭唧唧地摇头:“不、不提了。”
呜呜呜,好可怕,感觉他刚刚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qaq!
男生哼笑了一声,顺势垂下头,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她软软的耳垂:“你可记住你说的,不然……”
“……”
最后的那两个字格外低沉喑哑,听得梁白整个头皮都是麻的,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男生的唇顺着耳垂往下,在女孩儿的脖子上轻轻地吮了一下,留下一个暧昧的痕迹,眸色越发幽深暗沉:“我就把你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梁白顿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信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整个人一滚,就滚到了床边,捏着被子警惕地望着他。
顾尘挑眉,手掌撑着床,半坐了起来,懒洋洋地看着床边的那个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猫一样的小姑娘,抬手对她勾了勾。
“过来。”
嗓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有种别样的性感。
男生额发浸了汗意,微扬的眼尾,浮着一层浅浅的红,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妖冶,梁白看直了眼,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不少。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回过神来,犹豫地看他:“那你、那你不许再……”她嘀嘀咕咕的,说不出后面的话。
她前十六年的人生里,对于男女一事上是一片空白,也说不清为什么有些害怕顾尘之前的样子。
但她却有着小动物般的敏锐,能从刚刚的顾尘身上嗅到危险和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顾尘何尝不知道自己刚刚吓坏了她,叹了口气,收敛了些气息,说道:“不会了,没有你的同意之前,以后都不会了。”
发现他的气息和声音都变得正常了,梁白松了口气,扭扭捏捏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说的,以后都不许再这样了,我害怕。”
顾尘将气息敛得更平和了,摸着她的背脊骨,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保证道:“嗯,我说的。”
梁白此刻才算放心,环着他的腰,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刚刚好吓人啊!”
“谁让你刚刚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顾尘脸□□。
“阿尘,你……是不是吃醋了?”梁白眨眨眼,问道。
“是,我吃醋了。”顾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所以,你以后不许再提他。”
他伸手捏住女孩儿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垂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小七,我嫉妒他。”
是的,他嫉妒陆晋,因为他是许陟和阿九给梁白选的人,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表上,陆晋都不比他差。
更何况,陆晋是梁白命中注定的贵人,如果梁白一开始选的人是陆晋,那么许陟也不会……
他心底深处一直埋藏着恐惧,那是对梁白知道了许陟的事后,会恨他的恐惧。
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就怕梁白会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什么。
梁白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他的话里她听出了不安。
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他的嘴,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你不用嫉妒他,我一直都是你的啊!”梁白小小声地说,埋在脖子下的小脸蛋儿已经红了起来,“而且,我喜欢的也是你,所以,你不用在意他的。”
闻言,顾尘放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仿佛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小七,你会一直不变吗?哪怕是……”
“嗯?”
梁白疑惑地嗯了一声,想抬头,却被他又重新给摁进了脖子里。
“没事。”
他本想要个承诺,要个将来不论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丢下自己的承诺,可仔细想想,如果以后许陟的事情瞒不住了,她恨自己,那他还要把她强行留在身边吗?
不,不会的。
他不会那样做,一切让她不开心的事他都不会做。
既然他不会,那不如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
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个人提起陆晋的第二天,他们又遇到了陆晋。
他是送楚珩过来的。
小包子的父母暂时管不上他,就把他丢给了阿九。
可偏偏阿九的伤口之前崩线了,最近才处理好,委实没那么多的精力带小孩儿。
于是,无聊了的小包子见阿九睡着后,就一个人跑了出来,想找梁白,奈何他根本不知道梁白的病房在哪里,在走廊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路过的陆晋正好看到了,到前台问清楚了梁白的病房号后,就把人给送了过来。
当顾尘开门看见是他的时候,脸色都有一瞬间的不好看,只是人家是送孩子过来的,他再不想看见陆晋,也必须捏着鼻子和他道谢。
梁白在里面听着顾尘不甘不愿地和陆晋说谢谢,然后心口不一地邀请人家进来坐,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好在陆晋来医院是有要事在身的,委婉地拒绝了顾尘的邀请,就离开了。
顾尘轻哼一声,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哈哈哈……”
人走了,梁白也没了顾忌,笑了出来。
顾尘紧紧地盯着她,“有这么好笑?”
梁白肩膀一抽一抽的,点头:“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吃醋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顾尘更加不悦了,把小包子从怀里提溜出来,放到病床上。
“你一个人跑过来,你父母知道吗?”
楚珩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沮丧地垂下头。
“没有。”
梁白止住笑,把小包子抱到怀里,笑着问他:“阿珩怎么一个人过来了?阿九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阿九睡着了,爸爸和妈妈也不在,就我一个人,我怕。”
楚珩抽抽搭搭地用小爪子抹了抹眼泪:“姨姨,阿珩……阿珩不是故意要乱跑的……阿珩只是怕……”
病房里除了一只睡着的猫,就只有他一个人,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他不怕才怪了。
而且,小孩子本身就不怎么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潜意识里对医院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再加上身边又没有能和他说话的人,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病房里,也难怪他会想来找梁白。
梁白轻声哄他:“姨姨没有怪阿珩,只是你如果想来找姨姨,要跟爸爸妈妈说一声的,你这样跑出来,他们会担心你的。”
“姨姨现在带你回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