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山倒跃出几尺远终于死里逃生,望着眼前那擦身而过的巨石一颗狂跳着的心这才略定了一点。他感到胸口气闷全身瘫软,不由得一屁股便坐了下来,连吸两口气强压下那股快要涌上喉咙的血气,赶紧闭上双眼就开始运功调息起来,再也理会不了周围的事情。就在此时他感到背后有人伸出手来按在自己的后心位置轻轻地推拿了起来,对方掌心暖暖的,所按到的地方感到特别的舒服。他明白肯定是刚才救了自己的那人又来帮助自己疗伤了,于是就不做声,依照本门的内功心法运功调息着胸腹的气血。
因这里是陡峭的山峰根本无法盘腿而坐,他就那般有点难看的坐着,心无旁鹫地运气调息了有一会终于把翻滚的血气渐渐平伏了下来,一直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他感到已无大碍这才有所放下心来,跟着徐徐吐出一口浊气便睁开双眼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感谢刚才的救命之人。
他刚一转过头来看到一个约莫五六十岁面色红润的老者,正满脸慈爱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自然明白对方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双手抱拳躬身作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前辈高人出手相救,后辈伍青山谢过您的救命之恩!”他刚才见到对方出手救下巨石上的那两个女子的身手,以及出掌相助自己推那巨石的同时还可以从容说话,就已知道对方功力深厚身手不凡,实在是除了自己师父之外自己所见到的第一个武林高人。
那老者也料不到伍青山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过来,听对方说话已是中气十足,可见这个年轻人的内功已练得不错,这似乎与对方的年龄有点对不上号,因此也是感到有些惊讶。他是行家高人,刚才只是见到伍青山力抵巨石以及其后跳跃的身法,便已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单止神勇过人而且拳脚功夫相当高明。他走南闯北的见识多广阅人无数,竟然是看不出对方是何家何派的武功,想不到今天会在这南陲之地遇到这么一个少年高手,于是就微微一笑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小兄弟内力浑厚身手不凡,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来的高足?老夫我实在是一时眼拙,惭愧!”
“晚辈的师父是武当松溪派的孙连乾恩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伍青山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想有所隐瞒,他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称赞自己内力浑厚。第一次是刚出社会时遇到的乞丐兄弟李永标,只不过当时自己医治对方的蛇伤救了对方的命,很有可能是奉承自己的。而这一次就完全不同,说这话的可是武林的前辈高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大可能一见面就高夸自己的。可自己修习内丹功这么久,除了感到精神足力气大之外,就并没有觉得还有什么特别之处,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一方面会认为自己内力浑厚的。不过他虽然是感到奇怪,但又不便说出来。
“原来是王维慎老爷子的门人,怪不得。”那老者点点头,“王老爷子威震上海滩独步武林,想不到这么快就已经传播到了南粤这地方来。小兄弟神勇过人,更难得能在危难时挺身而出,也算是为王老爷子长了威风,不错。我叫张青,河北人。”老者对伍青山颇为赞许。
“张老前辈认识我师祖,那么认识我师父孙连乾吗?他也是上海闸北人。”伍青山听到张青认识自己的师祖就又惊又喜,他现在就像失散多年的孤儿突然听到亲人的消息那样,对老者的印象也由开始的敬佩到感到亲切无比,因此不理睬其他围观过来的人,只想急切地打听师父的消息。
“我也是几年前有幸见过王老爷子一面,对老爷子宗师的风范钦佩得很。至于你师父就真的无缘认识,不好意思。”张青略为停顿了下,见到伍青山颇为失望的表情就关切的问:“小兄弟你怎么了,找你师父有急事吗?”
“没什么,只是几年前与我师父失去了联系,几年来都找不到他在那里,没有一点线索了。”伍青山一想起师父又有点黯然,不过他又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露出对恩师的挂念,便由衷地说:“张老前辈武功高深得很,幸好有前辈及时出手,否则晚辈我今天可要命丧这里的了,多谢前辈高人!”他又抱拳作了一个深揖。
“就只剩下几根老骨头,差远了。小兄弟你日后的成就才不可限量。”张青微微一笑,他见到过来围观的人不少此地不便过多说话,于是就问了伍青山在哪里工作,他自己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一个小本写下他的工作地址与住处,撕下来递给伍青山叫有空就过去那里坐坐。随后便与那几个同伴继续爬山去了,对那几个还惊魂不定的年轻人则不加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