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对着前面的那棵松树左掌拍出,同时右脚往树下方一跺,手脚打到树身后身子一个转弯就滑向右边的另一棵松树。他右边肘作势肘击,因松树皮疙瘩多不平伏的怕伤了手肘,因此当肘部差不多打到树身时就势收回。接着回过身左掌由上而下向后面的那棵树砸下,在快要碰到树身时又迅速收势。然后双掌在胸前合拢,一个箭步扑向左边的那棵树,这回双掌平推结结实实地击打在树身上,如此一来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已攻击到了。
他这样绕有兴趣地练了一会,只因松树身表皮粗糙以至总是放不开手足而不能尽兴,略为一思索便停下手来朝橡胶林走去。镇上的农垦场在山上种植着大量的橡胶树,橡胶树的树身比起松树可光滑多了,差不多接近学校的脱皮桉树,那样练起来就不怕弄伤手足的。
找到适合的橡胶树后,他又依刚才的方法习练起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交替变换着方向,每掌每脚都不再躲避而是扎扎实实地击打在树身上。加上这里的地势比松树林那边平坦多了,练起来就方便得很而更为尽兴,直到手足红肿吃痛受不了,脑袋也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后这才停手。
自此除了要打柴和摘岗棯外,他每次到山上放牛都会这样习练着。为了不弄伤皮肤,他采取了一些相应的措施,拿些破衣裤剪成布条缠在手脚上,这些练习起来也更放心并用劲多了。一段时间过后,他感觉全身的力量好像增长了不少,不仅手足的抗击打能力大为增强,连身形步法都灵活了许多,心中不禁有些暗喜。
而每次下大雨发洪水时,他都一次不落地去捞洪水鱼,然后又站立在洪水中练掌功。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渐渐地在比较湍急的洪水中也可站稳住身子,并在水里摸索到一些刚柔相结合的练劲方法来。偶尔听到别人说用香火可以练眼力,他又在晚上点燃一支线香,然后用手拿着在前后左右上下等各个方向划动,在黑暗中眼睛紧盯着那一点红色的香头移动着,由慢到快一直练到脖子酸痛两眼发涩为止。
随着夏天的到来,村里的东风螺也都几乎被拾得精光了,这样伍青山的那些零用钱也跟着变得没有了着落,他不得不另想办法弄点零花钱吃吃自己最喜爱的玛皮。
小镇的大多山上都长有不少的藤蔓,割回去稍作加工便可制成大小厚薄不一的藤条,不少巧手的人可以用这些藤条编织出各种各样的日常用具,有的编得唯妙唯肖令人爱不惜手。镇上有头脑灵活的人联系上县里的一间藤具公司,在镇上开了一个藤具收购点,公司拿来一些样品,让收购点的负责人组织人员按样品的模样编织产品,然后再由收购点回收上交公司。一时间小镇上心灵手巧的男女老少都纷纷涌跃加入,到收购点看过样品后回家依葫芦画瓢先编出一只,再拿到镇上让技术员看过正确无误后才回去按订好的数量生产货品。
伍青山村里也有好几个人编织这些藤具,他堂姐伍德芬也即是伍德胜的亲妹妹就是其中的一个。伍青山本来对编织藤具这些活是不感兴趣的,只有现在苦于无法挣到一点零用钱,因此也只好试试看。如果自己学得会的话,山上有的是取之不尽的藤条,自己日后就不用为吃玛皮而发愁了。
中午放牛回来后,他吃了几碗粥就赶到堂哥家去,见到伍德芬正在编织一个藤篮。只见她一双巧手上下地翻飞,两根藤条似鳝鱼般在手指间左右游动着,动作灵活比他自己的母亲还更胜一筹。伍德芬的身旁已堆放了好一堆编织好的篮子,每只都显得精美无比分外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