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吴凯就兴奋了:嘿嘿,我的装备终于到了!
朝晖一看,是一个银白色铝合金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特种设备:
家伙还真不少啊。
都是吃饭的宝贝啊,对了,你的手机呢?吴凯问道。
怎么了?
给我。
朝晖递上了早已浸湿关机了的手机。
吴凯拿到后,很快一番修理、改造后递给朝晖:
现在这手机你可以用了。
哦?不会被跟踪吗?
放心吧,已经加装了反跟踪和反窃听装置,任何工具都不能定位你。
于是朝晖重新开机,发现很多未接电话与短信,其中几条短信是高山的:
【兄弟,你在哪儿?怎么关机了?是否安全无事?收到请速回电。】
于是朝晖拨通了高山电话回应
正当朝晖通话结束时,车辆停了,吴凯说道:应该是到了。
朝晖下车一看,是一个码头,一条中等大小的渔船停靠在岸上。
上了这艘船,很快就能到对面的越南芒街口岸附近。
偷渡的话,不是应该晚上无人的时候吗?朝晖凭着大众经验问道。
呵呵,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现在还用肉眼识别船只吗?晚上船更少,更容易被注意,白天船多,混在里面反而更不会被怀疑,我都安排好了。
哦,有道理。
朝晖跳上了渔船,坐在逼仄的船舱里,想起刚和高山的通话,依旧让他心绪难平,他看着这潮起潮涌,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没想到多年前狼狈逃离上海,现在继续逃离中国,果然是越来越进步了。
吴凯见朝晖沉默不语,安慰道:
哥,别想太多,很快就到了。来日方长,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说的没错,朝晖自己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
可是明明是别人做了坏事,凭什么自己却成了逃犯?
而且出去避风头究竟要避到何时?十年?二十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年?
倪青和孩子们还在日本,自己所有未竟的事业都在国内,这样出去算什么?
一连串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朝晖下了船。
吴凯十分不解这突然的举动,甚至有点生气:
大哥,你没发神经吧?错过这趟我可没能力安排下一趟了。
朝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有愧疚回了道:你辛苦了。
我辛苦无所谓,可是你留在这儿,他们找到你怎么办?
朝晖不语,连日来他只顾着逃命,完全忘记了当初的承诺与使命,此时他用刚才电话里,高山那句刺痛他的话回应道:
可是逃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朝晖面向这不时汹涌澎湃的大海,海浪拍击着岩石形成白色的水雾,飘散在周围,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不逃敌人会解决你。
吴凯说着,拿起卫星监控设备递给朝晖,朝晖一看,数辆车的信号正从四面八方向码头聚集。
你没得选。
朝晖无奈叹了口气,在船开的那一刻,和吴凯又迅速回到了船上。
呜ashash
数十艘渔船出海的鸣笛声响起,海风凛冽。
船只从雾气中开出,朝晖站在船头上,犹如曾经那只乘风破浪不羁的白鸽。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此情此景,吴凯觉得颇有当年文天祥《过零丁洋》的意境。
我可没那么伟大,另外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好的,ok,我闭。一宿未眠,吴凯真是累坏了,闭上眼睛倒头便睡,很快进入梦乡。
而朝晖黑着眼圈却依旧没有倦意,漂泊在烟波浩渺的大海上。
此刻他心里正盘算着下一步计划ashash是的,这一次他不想仅仅是为了逃而逃,暂避锋芒应是为了等待与寻找
很快两人漂洋过海到达了目的地。
到岸了,到岸了,下船了啊。船夫喊道。
还真挺快的。
朝晖第一次踏上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热带的气候温和舒适,风景秀丽,随处可见法式风情的小洋楼,各种建筑色彩艳丽,有一种清丽活泼的味道。
朝晖见沿街水果丰盛,挑了几个大芒果准备一路开吃,但很快发现一个问题ashash于是便让吴凯去兑换了当地货币。
没多久吴凯便拿着几千万越南盾回来了:
没想到我这一出国就当上土豪。
朝晖拿过钞票一看,果然好多个0,拿手指都数不清。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逛,对这一路的美食赞不绝口:不仅物价便宜,味道还不错。
这三轮车好玩。吴凯指着当地的交通工具说道,朝晖也发现确实有点特色,乘客居然坐在前面,车夫就像推轮椅一样后面骑车蹬着。
一查才知,这玩意据说是由当时法国殖民者设计的,既可以避免闻到车夫的臭汗,又可一览无余地欣赏风景,真所谓两全其美,名字也不俗,叫客先死。
这名字果然顾名思义。朝晖感叹道。
但是两人还没逍遥多久,吴凯却有点不自在起来,拉着朝晖越走越快。
朝晖不解:怎么了?
原来职业嗅觉让吴凯发现:又被人盯上!
不是吧,跟到这来了?朝晖诧异。
我怎么知道,快走吧。
后面跟踪的人察觉到自己已暴露了行踪,也加快了脚步,两方人马于是在街头追逐起来。
追了几条街后,吴凯跑不动了:我不行了,不行了
朝晖没法子,看路边停放着一辆客先死,于是推出让吴凯坐着,一路猛蹬。
然而车速太快又慌不择路,朝晖撞翻了几个摊位,吴凯呼喊:
救命啊,我可不想先死啊。
丫的别罗嗦,快看看往哪逃!朝晖吼道。
吴凯反应过来,赶紧搜索路线,左左左、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