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徐费如摇头一笑,其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莺莺点头,道:“当然。旁观者清。”
“也许吧。”徐费如浅浅一声叹,再扫眸,眺望远方。
屋中静了,静得只能听到秋风起的声音。
果然寒流还是来了,初秋的雨来了,淅淅沥沥,不大不小,一下就是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绵绵细雨依然未停。徐费如很早就起了床,因为昨夜太后回宫了,按照礼节,今朝应该去请安的,梳妆打扮一番,并在莺莺的搀扶下离了香蕊宫,乘辇朝太后的清宁宫去。
秋雨落下,落到她的心底里,潮湿一片。宁贤妃有喜了,这三天来,他没来看过她,果然帝王是健忘的。她自嘲地笑着。
很快,清宁宫到了,莺莺撑起伞,扶着徐费如走上台阶,入了宫门。
宫殿虽新,但摆设并不奢华,信佛之人皆如此吧。
正殿的首座上坐着一个衣着素净的妇人,仪态万方,但岁月的痕迹还是染白了她的发髻,嘴边含笑,一副慈祥的样子。不用说,这妇人便是赵匡胤的生母了。可以说是母凭子贵了。
赵匡胤没有家业,没有生来的帝王命。但大宋的天下是他打下来的。但能生出这种的儿子,这妇人应该也是骄傲的。
侧座,宁君心、纳兰幽若早已入座。看来她们来得倒是很早。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徐费如行到太后的跟前,盈身一拜。
太后倒也不刁难,微微一笑,亲和地说道:“起来吧。坐。”
“姐姐也算得上众妃之首了,还真会摆驾子。让妹妹们好等。”宁君心撇一眼徐费如,故意挑上一句。
“让贤妃妹妹和淑妃妹妹久等,真不好意思。”徐费如坐定到另一边的侧座上,淡然地答道。
纳兰幽若看一眼徐费如,浅浅一笑,示意友好的意思,然后转向宁君心说道:“贵妃姐姐的香蕊宫离清宁宫路远,怕是路上耽搁了。贤妃姐姐莫怪才是。”
宁君心顿时哑口无言,只好丢下一个冷脸子,不再作声。
对于纳兰幽若的解围,徐费如倒有几分感激。自哑舌草一事之后,与淑妃相、交甚少,可能出于故国之缘,她出言相帮也是有理,但后宫黑暗,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是敌人。淑妃敢对德妃的宫女下手,亦不会是个任人宰割之人,虽外表温柔,但也不可小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