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中。
“莺莺,你觉得染云如何?”徐费如打破了宁静。
服侍在旁的莺莺歪头想了一阵,道:“她的表情很假。”
“哦?怎么讲?”徐费如问。
“只是感觉而已。”莺莺道。
“我也这么觉得。”徐费如闭上眸,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小姐,你莫担心。过几天,莺莺去查查她的底细。”莺莺掀开车帘,再探一眼愈来愈远的兰亭,染云已经离去,不见踪影了。
“也好。”徐费如点一点头道:“如果她的目标与我们无关,就不要管闲事。”
“那如果与皇上有关呢?”莺莺试探着问道。
提及此处,徐费如犹豫了一下,道:“那也别管。染云是他提携起来的。”
“万一皇上看错人了,中了圈套怎么了?”莺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会看错人?!”徐费如咧唇一笑,其实她心中另有想法,万一染云是赵匡胤的人,那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赵匡胤,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就在徐费如沉思的时候,车辇停了下来。
“娘娘,狱宫到了。”外面传来驾车内侍的声音。
掀开车帘,遥首一望,“狱宫”二字是那般的清晰可见。曾经赵匡胤专门为她而设的冷中居然也成了别的妃子的冷宫。
其实任何东西都没有唯一。冷宫不唯一属于她,相反,繁华的帝王后宫也照样不唯一属于她。这刻,她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慨。
“小姐——”莺莺唤了一声,把徐费如从遐想中唤回来。
“哦。”伴着一声轻应,一抹飘然入了那幽幽冷宫。
曾经恋衣宫的宫女小平老早的迎接上来,把徐费如请进荒凉的院落里。
“你们娘娘还好吗?”徐费如问。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娘娘她一切安好,就是心情很差。”小平埋着头,声音极低。
入了简陋的寝居,一眼就看到了刘彩衣,往昔的那种芳华早已淹没,剩下的只有怨恨,她一身素净白衣,长发不绾,素颜不点,靠在一把睡椅上,微微闭着眸子,那眉心里只有忧愁。
徐费如见状,并未多言,只是挥退了小平和莺莺,屋中只剩下二人。
“徐贵妃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过了许久,刘彩衣才缓缓睁眸,扫过徐费如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丝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