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有在心情舒畅的时候才会翩翩起舞。她在等待,等待着狱宫以外的好消息。
莺莺查出,赵匡胤与贤妃宁君心感情颇深。听闻赵匡胤打天下时,漕帮起了不小的作用,宁君心的父亲漕帮帮主亦是因他失去一条右臂。或是恩德,或是多年感情,他对贤妃的感情不同于其他妃嫔。
宁君心出身江湖,性格刚烈,又凭漕帮曾助赵匡胤打天下有功,故在后宫之中锋芒毕露,甚是跋扈,屡犯宫规,赵匡胤都视而不见,屡屡唯护。恰好,蝶舞一事,彩衣还未查出真凶。
徐费如便计上心头,让莺莺取得哑舌草放入倾心宫中。恐怕这会儿后宫一定是闹得沸沸扬扬。
赵匡胤,你不是说没有女人能够牵绊住你吗?那宁君心呢?我倒要看看你能唯护她多久?徐费如一边起舞,一边遐想,美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一笑倾城,宛如月宫仙子下凡。
莺莺看着,甚觉得美妙,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徐费如的冷眸一扫,丝带扫了过来,轻轻掠过丫头的发丝,“莺莺——”瞥她一眼,继续起舞。
莺莺方才回过神来,继续吹奏。
忽而,一吹怪风刮来,恰时徐费如小脚一旋,腾空而起,丝带轻甩,宛如天女散花,悠美至极,一个明黄的身影飞来,大手一握她凌空的金莲小脚,拽她下来。
两人一齐落地。赵匡胤阴冷的鸷眸射过来,“狱妃可是好雅兴,竟在狱宫之中过得如此潇洒。”
徐费如回过神来,依然一脸的平静,欠身一拜,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匡胤呵呵一声冷笑,大手一把抓起徐费如的素手,拽她进了正殿,道:“没想到朕罚你到狱宫,你还能兴风作浪。”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徐费如的清潭大眼轻轻一眨,一副悠然的样子,流眸一转,再道:“是不是皇上的后宫出了什么麻烦,觉得是臣妾所为?”
“贤妃宫中的哑舌草是不是你放的?”赵匡胤的另一手挪上徐费如的下额,掐得越紧起来,仿佛要把她的腮骨捏碎似的。
徐费如依然处变不惊,忍着腮颊的剧痛,勾唇一笑,道:“原来皇上是查出贤妃有哑舌草啊。既然如此,事情明了,就该以宫规处置。怎么?皇上是不是舍不得?”
赵匡胤的手指愈勒愈紧,在徐费如的下额上留下鲜红的指印,浓眉紧拧,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贤妃在他的心中,一定是占有重要的位置,若不然,一代帝王,怎可气成这样?抓住他的软勒,岂不是妙哉!渐渐地,幽深的黑眸黯淡下来,流离着千万种光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要为芹儿的死报复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