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赵匡胤的眉色一紧,似有几许不悦。
音落,赵匡义已走近前来,躬身一拜,再扫一眼灯火明亮的香蕊宫,脸上掠过一抹异色,道:“皇上一人在这里黯然神伤,可是为狱妃动了真心?”
“皇弟认为朕会那个女人会动真心吗?”赵匡胤撇唇一笑。
赵匡义耸一耸肩,眼中的黑珠一转,道:“花、蕊夫人才色双全,难道抵不上一个宁贤妃?臣弟知道皇兄对宁贤妃不过是感恩图报罢了,不是真正的爱情!”
“不要说了。朕心中的想法,朕最清楚。”赵匡胤依然面无悦色,打断赵匡义的话。
“照这么说来。皇上对徐贵妃只不过是利用罢了?”赵匡义反问一句,轻轻一拂长袖,眸光再次扫向不远处的宫门,闪起点点亮色。
赵匡胤似乎看出什么来,勾唇一笑,道:“皇弟如此追问,不会是对朕的贵妃感兴趣?”
“臣弟不敢。”赵匡义的脸色倏变,赶紧低身一拜。
“朕跟皇弟开玩笑罢了。不要这么紧张。狱妃只是朕对付南汉的一颗棋子罢了。”赵匡胤点一点头,近似满意的样子,明黄的长袍一拂,犀利的目光落到赵匡义的身上,道:“皇弟这么晚了,可是找朕有事?”
“出征南汉一事,臣弟已安排妥当,不过其中细节,还须与皇上商量。”赵匡义敛去了脸上的那抹潇洒之色,变得认真起来。
赵匡胤的阴眸一瞟,扫一眼漆黑的夜色,长拂一甩,道:“随朕去御书房!”
“是——”赵匡义响亮的声音响起。
三日后,赵匡胤钦点潘美为主将,宋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直往与南汉交界的郴州出发。
山河万里,路途遥远。
驿道上,黄尘滚滚。宋军之势宛如长龙。
长龙中,一辆普通的马车随军而行。车上,徐费如轻装在身,卧榻小寝,面色有些发黄,脖颈之间还隐隐约约能看到青痕。
莺莺一直守在旁边,一句不敢多说,心坎揪得紧紧的。自从那夜主子被皇上宠幸之后,言语明显少了许多,好像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
“小姐,喝杯水吧。”莺莺终于是忍不住了,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徐费如的面前。
徐费如浅浅睁眸,懒懒地看一眼,摇了摇手,继续闭目养神。
“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莺莺的脸上满是忧色。
忽然马车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狠狠一沉,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抹青色闪进眼帘。
“皇上——”莺莺赶紧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