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家的悲剧一直在提醒李心娥,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如今,差不多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
农二感觉到李心娥这次来真的了,他怕失去这个还算过得下去的家庭,他更担心李心娥这么一闹就会打乱自己谋划多时的旅行计划。他暂且同意李心娥的建议,但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等老子完成这次旅行再跟这个臭婆娘计较。
农二悄无声息地走了,留下一肚子气的李心娥在贝柳村闲暇的夜空里煎熬着,当这种煎熬在拖地板和擦窗子的工作中逐渐地消退。她陆续看到很多家庭忙着在老屋和空地上建房。她也想在自家的老屋和菜地上建两栋七层高的房子,但是她心里没谱,不知从何着手,她又不好意思请教别人,总是下不了决心。
她越来越着急,想起建房的人家都是男人拿主意,挑大梁······她不禁又怨恨起自己的丈夫来。
丈夫走后的第二个月,她要把村里抢建房子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丈夫,但令人气愤的是,他的电话竟然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一次,李心娥彻底对丈夫失去了信心。
她觉得,之所以要跟他商量造房子的事是因为丈夫以前做过几年的建筑工,有他起房子自然事半功倍;也希望他能以家庭为重,担起做丈夫的职责以及建设家庭的重任,不要长期在外到处游荡。然而他又一次让自己失望了,这样不负责任的丈夫根本不是男人,怪只怪自己眼拙,嫁错了人。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后这个家可能再没有安宁和信任可言了。
李心娥不祥的预感说来得早也不早,说来得迟也不迟。八月上旬的一天早上,李心娥在酒店客房的走廊上搞卫生,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以为是地产中介或者诈骗电话没有接。但电话不停地打过来,当第四次来电,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从两千多公里远的高阳省达芳市某医院打来,李心娥问清对方的底细后才承认自己的身份。对方说你丈夫不小心摔成重伤,危在旦夕,正在医院抢救,亲属赶快过来护理。李心娥听到这个消息,心咯噔了一下,恼怒起来,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回复对方,等她请了假就赶过去。
第二天,李心娥买了火车票,踏上了开往高阳的列车。走之前,她交待妹妹要去高阳看护受伤的丈夫,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叫她帮忙照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