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前夜下毒,便是毒倒了不少侍卫军。
而此刻,这侍卫军不过是几千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大皇子的一万军队。
这宫中的妃子皆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双方决战厮杀。
这群人看着侍卫军前仆后继,继而一个个倒下,大皇子带着的队伍,便是又靠近了一步。
最后,南宫瑾前进的步伐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后退。
而南宫灵的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寡不敌众,从南宫瑾踏出城门的那一刻,便是知道了这个结果,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为大将军调兵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需要多长时间,便是南宫灵在这世上至亲的人,便是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叫她如何不伤心难过。
可她知道哥哥是想要自己笑着面对,可到了这个时候,叫她如何笑得出来。
顾念看着南宫灵这个模样,不禁心疼起来,可又不知为她做些什么。
人各有命,哪怕是生离死别,也是人生常事。
若南宫瑾真的死去了,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南宫灵。
而此种事情,亦是需要她自己去面对的,顾念无论如何都是帮不了她的。
顾念一直将南宫灵看作自己的妹妹,她可以为其挡下很多事情,甚至为其做很多事情,但唯独这件事情,她需要自己去面对。
大皇子率领的士兵,乃是精兵强将,这侍卫队虽强,但也寡不敌众,自然是斗不过他们的。
只见,三皇子墨云清站在队伍最前面,坐在那白色大马之上,身着龙袍,竟和皇上有几分神似。
他站在队伍最前面去,身上沾染着血色,一身杀气,哪里还有平时的忠厚老实模样。
那队伍也不再向前,倒是大皇子发话了:我曾听闻父皇身边有人想动些手脚,父皇重病,定是他下的毒手,我今日带兵前来,便是为了铲除父皇身边的危险,给父皇一个交代。
顾念听完这番话,不禁笑了起来。
以这大皇子的性子,又怎会说出这种话,定是有人教导,才会这般。
自古以来,若是有人想要谋反,定会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为王者昏庸无道
若大皇子真是这般,且被人记在了赤国的历史上,那史书也会极力美化此事,皇上也许会变成一位寿终正寝的君主,而他也是顺利登上了赤国的皇位。
当然也会有其他的说法,他便是收到了其他两位皇子的迫害,才会不得已而反抗,才会继承皇位。
为王者,既是如此。
但大皇子也非无耻之人,还会想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像那些连理由都懒得想的人,只是领着自己的兵,一路杀到了皇上的寝宫,直到砍下皇上头颅,抢走玉玺,还有皇上手中的兵权,便是坐上皇位。
这大皇子也算是懂得一些道理,直到要找一个理由。
皇上病重已有三年,并非病,而是有人下毒,这宫中的人都知道,更不用说朝中的文武百官。
虽南宫瑾在彻查此事,也是无任何收获,皇上中毒三年,这错综复杂的原因,也是南宫瑾难以把握的。
现如今,大皇子能说出这番话,想必这背后也是有高人指点。
皇后听完他的话,也不曾理会,只是问了句:玉妃何在?
那声音里无一丝慌乱,也无一丝惊讶,倒是淡然得很。
奴才已让人找遍了宫中,也未见到玉妃的身影。月婵淡淡的说道。
她听完月婵的话,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往前走了一步。
此刻本是秋季,皇后亦是一副略施粉黛的模样,却未把墨云筝放在眼里。
她看着这城门下千军万马,那脸上仍是一副淡然模样。
大皇子墨云筝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竟无一丝底气,虽说他的兵马在身后,可也容不得他往后退一步。
只是对皇后的那一眼睛,让他感到害怕。
但并非是皇后的眼神有多么可怕,那眼神甚至和可怕站不上边,只是那眼神十分迷离,看不到一丝害怕。
而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看着这城门下的兵马,竟是这般的冷静。
大胆!皇后说这两字的时候,脸上微微带着怒意,十分干脆。
而只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墨云清半点底气都没有了。
你父皇只是病了,他眼睛未瞎,耳朵未聋,莫非看不到身边的奸人?皇后这样质问着,你今日所做的事情,你父皇走看在眼里,若你现在撤回,还有原谅的机会。
皇后先是质问,再是劝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墨云筝真的回头了,是否就真的能免除罪责呢?
一瞬间,墨云清迟疑了,他一向听玉妃的话,向来没有自己的想法,便是和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