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猪!”王简咽了咽口水,调整了呼吸,“朱晨凯!他在外面!”
几人都坐不住了,连忙往外走去。
大厅里朱晨凯一副颓然邋遢的模样,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钳制着,正以一个别扭的、看着就疼的姿势半趴在地上,脸和地板亲密接触着。
钟愈当下就有点遗憾,市局的卫生工作做得太到位,象征着门面的大厅地板干净得能反出人影,便宜了这张被按下来摩擦的脸了。
黑衣人看见警察没犯怵,倒是对着她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谢珹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能算是过目不忘,但是对某些印象深刻的场景还是能做到完全回忆的。比如面前这两个男人,虽然很是装逼地戴着墨镜,但是看身形和面部轮廓,依然能看出正是那天在“极昼”遇到的那个流氓男人的保镖。
他没由来有点不开心,转头问钟愈:“你那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哥哥怎么来了?”
后者还在脑海里对朱晨凯进行全方位拳打脚踢,一直没空认人脸:“我哪个哥哥?”
“?”
谢珹打量着她那一脸疑惑,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唔……四个堂哥吧,其他那些亲戚我也不都认识。”钟愈仔细思索了一下,“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就是我的四堂哥,钟恕。”
“恕”字还没说完,一阵笑声传来,二人抬眼望去,“曹操”这就到了。
钟恕一副刚从酒池肉林爬出来的样子,发梢还湿着,几绺碎发粘在一起被他拨到一侧。他今天换了一副银边眼镜,镜片下的眼神有些迷离,微眯着看向两人。他穿着件质地颇佳的黑缎衬衣,上边和下边分别敞着两颗扣子——整个一串下来也没几颗还守在其位上了,胸膛的线条隐隐可见。
整个就是一奢靡浪荡的典型。
霍璇琳如果在这里,指定要流着哈喇子大喊一声“老公我可以”了,然而他此刻面对的是钟愈和谢珹,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二人都算不上什么正常人。自家妹妹一眼望过来,那眼神淡然得和看尸体没什么分别,旁边那个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高个男人更加过分,就差把“这种水平爷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超过了”几个字打在头顶了。
不过这些钟恕都不在意,他从容地抬手推了推眼镜,顺道滑下来去系上胸口那两颗开得有些“伤风败俗”的扣子,缓缓开口:“妹妹,看看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钟愈刚才在听谢珹和叮叮分析的时候心里就对朱晨凯产生了强烈的鄙弃与厌恶情绪,她语气微愠中带着几丝轻视,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算什么好东西?”
钟恕一愣,他和钟愈打照面的机会不多,大小姐鲜少正眼看人,自带仙气飘飘的防护盾。不仅是他,就算是钟家其他长辈,也实在是很难“有幸”见过她表现出分明的情感起伏,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倒是谢珹对这让对方吃瘪的回复在心里打出了很高的评价,贱嗖嗖地跟在后边插话:“钟先生是怎么找到的这人?我们逮捕令还没下呢,提交嫌犯可没奖金送哦。”
钟恕笑了笑,没在意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这人,只不过恰好碰见了。金河一中的事儿最近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关注也难。”他挥手示意两个保镖,后者立刻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拖到谢珹面前。
“这小子今天到我场子上找事儿,我这一看学生证吧,正巧是金河一中。该上学的时候不上学,净去些小孩子不该去的地方,我这不得把人带来给警察叔叔,好让他学学怎么做人吗?”
“教育局应该把见到年轻警官应该喊‘警察哥哥’这条编进《小学生行为守则》里。”
谢珹偏了偏头,王简立马上前给朱晨凯上了手铐。触及到冰凉的金属,朱晨凯这才大梦初醒似的,空洞的眼神立马聚了焦,舞着手愤怒地挣扎起来:“为什么给我戴手铐?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吗?我又没犯法!”
谢珹扫了他一眼:“不喜欢银色?那香槟金和玫瑰金你挑一个?”
朱晨凯瞪大了眼睛,一改他“金河百晓生”那副圆滑的嬉笑脸:“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凭你涉嫌杀害刘心怡,并意图谋杀……啧,人太多了,名字记不清。我给你列了名单,要不你核对核对,看看我有没有总结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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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八月二日上午四点三十五分,我终于写完了昨天因为偷懒而一字未动的新章节,通宵的感觉就是心绞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