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见李秀兰的时候,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兰先生,县丞大老爷接到了报案,派属下来了。
李秀兰微微厄首。
周一祥瞧着来人是衙役,再瞧着来人对李秀兰这么客气,还恭敬的称呼李秀兰一句兰先生。
但凡被称呼先生的,不是在学究上有大作为,要么就是在一些雅事上有大作为,再要么就是被官方授予的称呼。
甭管李秀兰是因为哪个粘的,反正周一祥就是惹不起就对了。
他有贪念,却没有贪的胆子,而且还有点小聪明,立即就明白了,自己被李秀兰套路了,她先把自己扣在这里,不过就是为了等衙役来罢了!
什么送钱,根本就是要命!
周一祥赶紧的站起身来,朝着李秀兰讪讪的笑了笑。
你们这边还有事儿啊,那我就不坐了,改天再来,先走了。
他站起身想要遛,却被李秀兰一把按住肩膀。
唉?这么着急?钱不要了?
什么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是担心我小弟无人继承家产,过来说说而已,要钱什么的,气话、气话不说了,我先走了。周一祥拉着自家婆娘再次想走。
李秀兰一个巴掌拍在桌面上,呵斥:想得美!
之前要钱,闹得我亲家生意都没得做,满城风雨,现在看见当官的来了,自知道自己无理,就想逃?等到衙门的人走了,再找了机会来闹?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周一祥腿肚子一软。
应冠适时的上前,铁链子一掏,就是你在这里滋事扰民?跟我衙门里走一遭吧!
唉?走一遭怎么行?你先前在我亲家门口又哭又闹的,吓得他们心口都疼了,回头要是病了找谁?再者,我亲家是做生意的,这被耽误一天没开门做生意也就算了,这被这么闹了一出,坏了门市,以后没人上门,这可是大事!
亲家,你这店铺每年盈利大概多少啊?被这么折腾一下,你估摸着得损失多少?
李秀兰朝着周一竹问道。
其实她这是在要求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名誉受损费。
当然,这个年代可没有这些讲究。
周一竹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了出来。
我这边一年大致的纯盈利是三两银子左右,这么耽误一下,估计一年下来不赔本都谢天谢地了。
那亲家,原本这个店你估摸着能开多久?李秀兰又问。
我在这儿已经开了十年有余了,原本是打算再开个十年,就回乡种些粮食养老了。周一竹说道这叹息一声,现在怕是不成了,不济明年铺子就得转了。
李秀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一年三两,十年就是三十两,外加我亲家的误工费、受惊之后的医药补品费,至少也得一两,统共三十一两。
周一祥,这还是不算这十年的利滚利哦?
话毕,她摊开手掌。
周一祥吓得扑通跌坐在椅子上,一脸哭丧:亲家,你、你这、这不是为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