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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 白头不渝 1619 字 2020-12-23

穗穗又低了头,柔顺的黑发后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隐隐有些发凉,她安慰自己,穗穗不要怕,哥哥会来找她的的。

李兆一直小憩到了太阳被云层遮住,他从树枝上跳了下去,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个一个系着红绳的水囊。

他自然是听到了那小包子软绵绵的道歉的。

修长的手指微弯,清瘦的骨节稍稍凸出,李兆拎起了那水囊和红线。

嘁。

李兆打量了两眼水囊,冷淡地抬起眼皮,另一只手圈住在唇边吹了个哨子。

不多时,一匹浑身亮黑如缎的骏马从远处飞驰过来,近了才发觉,这马儿四蹄如雪,踩进浅浅的春草里,有着写意般的美感。

李兆踩上马蹬拉起缰绳,利落翻身上马,他摸向鞍座边,鎏金黑色水囊还在。

李兆把系着红绳的水囊扔回原处。

他信手一勾,把鎏金水囊提在手里,拨开水塞,清水汩汩,泛着淡淡的甜。

喉结上下滚动。

马儿躁动的撅动蹄子,它还没跑够,但是它刚动了两下后颈上就有一只如玉般的凉手掐住了命脉。

马鼻子里呼出一口白气马儿安分下来。

李兆睨了这马儿一眼,继而恹恹的收回眼。

头又隐隐的疼了。

年轻俊美的眉眼隐隐透出几分凶戾,与极浓的墨色完美相融,李兆拉起缰绳,夹了一下马肚,马儿像道黑闪电向远处奔袭而去。

阴云越发浓重,黄豆大的雨滴不要银子一样的纷纷砸落,马车最后停在了一处小屋前头。

这应当是山中村民打猎的时候特意设置的,屋子很小,里面布满灰尘,角落里结了蛛网,那妇人骂骂咧咧把门推开,解了蓑衣,又把一群淋湿了的像鹌鹑一样的姑娘赶进去。

这些都是货物,生了病死了就亏了,她们可没有多余的蓑衣,所以这屋子再小,也得给挤进去。

妇人冲着屋外啐了口,这贼老天。

那诓骗人的瘦弱男子倒不慌不忙,三娘生什么气呢?下雨好,下了雨,这大山里头,谁也别想找到咱们了。

姑娘们一阵骚动,那三娘甩着鞭子一个个看过去,哪个贱蹄子说话呢?

姑娘们又缩在一起噤了声,面露惊恐,那之前被打的半死的姑娘更是直接抖了起来。

妇人三娘哼了声,小甲小乙,生火!也不怕你们老大冻着了!

那瘦弱男子朝着妇人笑了笑,健壮些的两个男人赶紧在屋子里翻找起干木柴来。

穗穗浑身湿透了,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

她怕冷,但是她更怕那些人。

哥哥说了,坏人人心险恶起来比鬼神更为可怕。

旁边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把干布巾递给她,擦擦头发吧。

穗穗瞪圆了眼睛,为了免得暴露自己反应较别人慢些,她好些天都没怎么说话,这一群姑娘里恐怕最没存在感的就是她了。

这个姑娘她也记得的,好像在她之前就被骗来了。

穗穗咬了咬唇,看着姑娘,待反应过来又磨蹭了一会儿,纠结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接布巾。

姑娘见状笑起来,微微露齿,她把布巾往前送了送,塞到穗穗怀里,拿着吧。

穗穗眼睛瞪得更圆,像只一惊一乍的小兔子。

姑娘笑得更厉害,她低声道,你就像我那妹子。

她说完就又坐了回去,离穗穗远了些。

穗穗眨巴眨巴眼,她对话语反应慢些。

谢谢。穗穗同样小声道。

那姑娘唇角温柔地勾起。

穗穗解了头发,流水似的绸亮黑发湿湿的搭在一起,穗穗叠好布巾一缕一缕的擦干、搓开,再五指聚拢从上至下慢慢的穿插,理顺。

穗穗做事情是慢慢的温吞,哥哥总打趣她上辈子是只河里的小乌龟。

明亮的闪电在附近的山头霹雳而过,巨大的轰鸣声吓得穗穗擦头发的手一抖。

此时,小屋的门咯吱一响。

有人来了?

所有人都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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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主就是那么没有心!他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