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2 / 2)

“干雄父什么鬼了啦。”夏安佯怒的捶了阎洋胸口一拳,却发现身后有一人驻足,细看才发现是他们方才谈论的主角。‘

他双眸一转,说了一句,“孩儿他亲爹来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刑博舒一身上官的军装,明显是直接从军部过来的,他走到阎洋身旁,观望了一下。

“由幸睡了,抱回房了。”雄虫淡淡道。

“无妨。”刑博舒点了下头,拉开皮椅自顾坐下,“见陛下也一样。”

阎洋翻开摆好的茶具,亲自倒了一杯新开的御前春,放到雌虫面前,“我还不知道刑上将有听墙角的习惯,渴了吧,请。”

“既然如此,陛下也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刑博舒的目光专注的盯着雄虫这双为他斟茶的手,直到将茶水放到自己面前,他双手捧起,如在寒冬中放哨已久的士兵,终于等来一壶热水一般,想要豪饮却又怕烫到自己,张嘴吹了一下却也只能浅酌。

这便是阎洋给他的感觉,就如同这一杯御前春一样,带着时刻的距离感。

而雄虫又何尝不是这般关注着眼前的人?看着刑博舒小心翼翼的动作,抬眸道:“先不说这个,不如我们来聊一聊当年上将退婚的事吧、”

刑博舒皱眉,“对于此事,陛下还是恼怒于我?”

“非也,我是在想,当年你不想出嫁,是因为怕我会阻止你在军部的升官之路吧。”毕竟身为雌君,他的一切都要以雄主的意愿考虑,不少出嫁的雌虫也的确变相牺牲了自己的事业。

“是。”这是事实,刑博舒无法反驳。

“那么你现在想嫁给我,是因为我已经是皇帝,可以让你更上一步了吗?”

“当然不是。”闻言,雌虫一慌,手中的茶水些许洒落出来,烫的他手上一抖,差点没把茶杯摔下去,侍者们也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桌面。

阎洋看得有趣,道:“不是就不是,犯不着这么大反应。”转头吩咐了一句:“去拿烫伤膏来吧,别让刑上将手上留下了痕迹。”

“是,陛下。”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刑博舒摆摆手,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军雌的恢复能力不是盖的,这点小烫伤不多时便完好如初了,犯不着抹什么药膏。

“好得快,跟我要给你抹,是两回事。”阎洋接过药膏,抓住雌虫的手轻轻擦拭着。

刑博舒怔然,半晌也没开口。

“你看,我们的相处方式跟普通伴侣没什么两样,我允你出入寝宫,随时看孩子,不是因为你生产时九死一生觉得亏欠于你,而是因为你是孩子的雌父,这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剥夺。”阎洋擦的认真,“所以有没有婚姻的这条链子,都一样。”

“那么我们再换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能在这个皇位上坐多久?”

“有我在,陛下不必担忧这个问题。”阎洋登基不久,位尚不稳是事实,但是刑博舒却目光灼灼,许下承诺,内斗时,阎家拉了他刑氏一把,那么刑氏也没有恩将仇报之理。

“那么,若是你做了我的雌君,我若身死,已经身居后位的你,是否还有足够大的权利接任国事?届时,阎刑两家怎办?由幸又怎么办?”虽刑冀扬执行官位任家主,但终有年老无力的时候,最后要靠的,还是他与刑博淮两兄弟,刑博舒若是对他身死的劣势无力转圜,那么刑家怕是也处在摇摇欲坠的情况下。

换句话说,两家之间一旦有了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阎洋看来,这是件很愚蠢的事情,他与刑博舒之间,恰巧要双方都足够独立,各自为王,才能构成最稳定的局面。

“”很显然,刑博舒说不出话来,在他看来,每当阎洋与他争论的时候,他总是哑口无言被说服的那一个。

“你放心,我后宫的位置会一直空着,没有你,也不会有其他人。”阎洋抿了口茶,倒是给了一句承诺。

雌虫抬眸不言,显然是在思索这句话的真实性。

“由婴是阿伽裔的孩子,但是他身为国主,自是不可能自降身价远嫁他国,而我也早已与他达成了另外的协议。至于叶晚归,他比你聪明,商人的身份自是无法坐上国父之位的,可他也无需这些,由应是我最小的孩子,虽然他现在姓叶,但我终有一天会将他接回来,只需等着就好。”

“虽然叶晚归连皇室雌侍的身份都没有,我却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我与你们三人之间,都已经做好了最佳的交易,就像一张网,有松度的网,留有呼吸的空间,比起那莫须有的婚姻制度,这才是真正的双赢。”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婴孩的哭叫声,阎洋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道:“抱过来吧。”

由幸是雄虫,自是被人宠的娇气了一些,时刻离不了人,睡觉也要抱着,不多时醒来发现自己在小床里,自是又不肯了。

怎料阎洋一接到手,便把孩子放在沙发上,便不碰他了。

见无人理会,由幸喊得更大声了。

刑博舒有些心急,一伸手就想要自己抱起来。

“别动他,哭累了便不哭了。”阎洋冷硬的开口道,一时让人分不清神色。

雌虫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但一看到自己拼了命诞下的小雄虫哭的凄惨,还是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

意外的,阎洋也没阻止,他看着熟练的哄着婴孩的雌虫,只是吩咐了一句,“把房间收拾一下,刑上将今晚留下来。”

刑博舒楞了一下,才重新开始哄孩子的动作,道:“陛下说的对,是我目光浅薄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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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番外啦,想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