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老爷子这些年威胁他，甚至是强制地将他和叶素疯狂，他也不至于独自将叶素留在盛京市七年。

七年的时间，足够将亲情熬制成为仇恨。

可是他不愿意恨他。

“陆春，送人。”

陆春上前，礼貌地开口，“陆老爷子，我送你回去吧。”

陆老爷子面色着急，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和好，可是没想到陆荀根本就不领情，态度冰冷。

“阿荀，我不会阻碍你和叶素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身影打断了。

叶素从门口进来，视线紧锁在陆荀身上，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听见陆老爷子的声音了，想到这一次陆老爷子暗中的所作所为，按理说也应该说一句谢谢。

“阿荀。”

陆荀听到声音，大步走到她面前，强制性地将人抱在怀中，“嗯，我送你去下一个场地。”

叶素抿着嘴，“没事的，我和爷爷说点话。”

“他不配。”

陆荀神色阴鸷，对于陆老爷子的态度依旧是冷淡强硬。

叶素感受着他手掌心的温度，轻轻地在他掌心里挠了挠，“乖，听话。”

嗯？

她笑着凑近他，“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不是心善的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如果不是陆老爷子对她的抗拒，她和陆荀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不会这样轻易地原谅一个人，至于答应和他单独谈谈也不过是因为他是陆荀的爷爷，是长辈。

陆荀脸色紧绷着，瞳孔的眼神极深，半响他才抿着嘴唇点头，“十分钟。”

这是他对于叶素最大的极限。

“好。”

直到休息室里的人走出去了，一切才安静了。

陆老爷子想到刚才的场景，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想到自己以前对叶素做的事情，竟然觉得心虚无比。

他长长叹气一声，“对不起。”

这是陆老爷子活到这个岁数上第一次对人说对不起。

叶素也稍微惊讶，没想到陆老爷子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三个字，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有回复这句话，只是沉凝着面色道：“陆老爷子，我只是想要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到了这个时候能够出现说清楚一切。

陆老爷子找急着开口，“你不用说谢谢的，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自作主张造成的，我只是希望你和阿荀别在生气了。”

叶素轻轻地笑了，声音很清淡，“我们从来都不是在生气。”

生气这个词说出来太廉价了。

陆老爷子察觉到自己又一次说错话了，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在对自己生气，“叶素，我知道你对我有气，我也不说什么你能够原谅我，但是我只是想要你们知道我真的不会再阻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