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只是想劝你尽快回头而已,只要你当时打断我的话,承认我是大活人张苟,我就不回继续说下去了。”
只是我哪能想到,李叔居然是铁了心想要让我死呢?
在无法让所有村民都信服的情况下,我一个人,想要阻止那么多人对莲姨的坟墓下手,就只能是让他们自己放弃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逮着煽动性最强的两个领头羊下手,逐步瓦解村民们对他们的信任了。
换句话说。
村民可以不信我,但也不能信他们,没有了凝聚力,又被恐怖笼罩,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当然,这只能说是最后的手段。
我给李叔递话的时候,想的是让李叔自己放弃计划,乖乖带村民离开的。
但他不给我活路,我只能启动预备计划,直接离间他跟其他人直接的信任了。
李叔却接受不了这个解释。
“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卦师,连基本的信用都没有,你就不配当卦师!”
他双目赤红地吼完了这句话,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有点难受。
我承认,在那个瞬间,我其实可以选些小一点的事情,来逐步瓦解村民的信任的,但我还是选择了最快捷有效的这事。
李叔说的没错,一个卦师没了信用,就没资格自称卦师。
但在信用之上,对卦师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叫陈述事实。
卦师,在一些人眼里,就是江湖骗子,而在另一些人眼里,作用就是预算未来,教他们趋吉避凶。
实际上,卦师跟科学家有着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它们不断在寻求真相的职业。
区别就在于,使用的方法、理论的基础、相信的论据,以及认定的结论罢了。
我丧失了信用,陈述了一个事实。
只能说在那种情况下,我的理性超越了所有的束缚,选择了最有利的方案。
虽然目的终归是为了保住莲姨的墓地,从而确保乱葬岗的阵眼不被破坏。
至于李叔的这个谴责,我也接着就是了,毕竟他在这点上,说的也是事实。
但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事情重来一遍,我依旧会这么做。
一晚上转眼过去了。
相较于前半夜的热闹,后半夜冷清到我打了三次瞌睡,都没再听到小水魅跟老何的提醒。
要不是水魅不需要睡觉,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半路上也睡着了,所以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但事实就是,后半夜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敢打包票,说昨天出现的就已经是全部有关势力了,但至少绝大部分已经现身,可以立刻着手调查了。
更何况,昨晚那么多村民都知道我在村里,而且就在乱葬岗,只有傻子才会稀里糊涂地蒙头撞上来。
继续蹲点没有意义了。
我果断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立刻,老何突然主动地问了一句。
“狗子,我昨天就想问了,你就不能留个阵法之类的,如果有什么进入阵法,就立刻提醒你吗?”
“留当然可以留,只是意义不大。毕竟我人在其他地方,得到通知,再临时赶过来的话,对方也跑得差不多了。”
我老实应着。
至于在乱葬岗这种本就局面复杂,封印颇多的地方,要留一个私人的隐形阵法,难度有多高,就不提了。
但小水魅想一出是一出,她一听到感兴趣的话题,立刻冒了出来。
“狗子,我想看看这种阵法!”
“布阵又不是玩游戏,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事情不但收益不大,而且很难,纯粹就是费力不讨好。”
现在正是需要我保持实力,以待快要爆发的多方大战的时候。
我自然不想为这种事情浪费精力。
小水魅失望地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将脑袋埋进了水里,不说话了。
老何向来护她,立马出声问我。
“如果有一个,既安全,又能够快速知道来着何人的办法呢?”
“那样的话……”我想了想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给小水魅安排上阵法,倒也不是不行。”
要是能够多获取一些有效的、甚至是重要的情报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冒这个风险,去布这个阵法。
但关键是,这个办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