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没等程镜观说壶，黄小虎就先抢答了。程镜观白了一眼，黄小虎却毫不在乎地说道：“都到这种情况，你还想着那些善意的谎言，都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点告诉他。”

黄小虎说完，转头看着林茵茵：“茵茵啊，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这条路只能过去两个人，你希望大哥哥过去吗？”

林茵茵大大的眼睛看向程镜观，眼睛里似乎开始噙着眼泪：“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想出去。”

“很好。”黄小虎说完又问道在一旁的薛乐岩：“你呢？”

薛乐岩没林茵茵小姑娘一样的柔软和害怕，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当然要出去，我要出去找我的小花儿。我不能连她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好，那现在轮到我了。我也想出去。”换小虎淡定的发完了自己的言论，终于问到了程镜观：“你呢？”

程镜观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答，就这样愣在那里看着他们。黄小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想活下来，你就说。他们两个都是死人了。你没必要和死人也不敢说真话。”

程镜观听了这话，面色更加复杂了。看着可怜巴巴的林茵茵和满不在乎的薛乐岩，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我也想出去…我还有一大把的人生没有感受过，外面的花花绿绿，大千世界我还没有看够。我…我也想活下去。”

“行了！那现在我们四个人都想活下去。意见发表完毕，你们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四个人都过去。”黄小虎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总结式的发言，就坐了下来。

“就这样？”程镜观不可思议的看着黄小虎，“你就这样就完了？”

“不然呢？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们过关，我是想出去，可是我就算是一辈子出不去，就我以前那些经历，我已经不亏了。所以现在，就是你们三个自己的问题了。”

…这句话说完，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黄小虎说的很对，这个问题一直就是他们三个人的问题，他只不过是一个陪客而已，出去了出不去，对他来说就算是有差别，但是他也并没有多么在乎。

“大哥哥，我…”林茵茵突然拉了一下程镜观的衣服。

“茵茵，你有话就直接说。没事。”程镜观不知道为什么对林茵茵一直有种莫名的疼惜爱护，大概是因为知道她生前的事情，觉得太可怜了。

“我…想出去，但是我就算是出去了，没有爸爸妈妈姐姐，没有你，我也只不过是孤魂野鬼。没人会收留我的。我反而会变成什么都不记得人的游魂。”林茵茵看着程镜观鼓足勇气说出了这番话。

程镜观没想到林茵茵会这么说，反握住了林茵茵冰冰凉凉的手：“你不会是游魂的。”

“不，我会变成厉鬼的，我想活下去，但是我没有信念，没有能够值得我去寻找的人了。这样时间长了，我会忘记很多事情的。如果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你收留，我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游魂，还是会被别人抓回去。与其是这样，我还不如留在这里当一个守路人，好歹看上去也算是灵魂再就业了对吧。”林茵茵说到这儿，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