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怜很想开口置问文帝,但见他重病缠身,终归没说什么。
“父皇言重了”
花若怜温顺的说着。
文帝不由感叹道,“朕的几个儿女中,唯你最省心了”可惜是一个女子,不能继承大统。
花若怜继续说着些恭维的话,心里揣测着文帝找他来的目的。文帝从刚才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副慈父形象,渐渐的,花若怜还真有了一种他是自己父亲的感觉。
一问一答的谈话,不知觉间扯到了宫云舒身上。花若怜明白,这才是进入了正题。目光微敛,万分谨慎地去应对她的父皇。
“怜儿对父皇给你选的驸马满意吗?”
“父皇所选,自是极好。儿臣再次谢过父皇了”
文帝笑得高兴,满脸的褶子皱成一团。
“宫云舒再好,也是外人。她要是有欺负你的地方,大可同父皇说。你是朕的女儿,皇族的人。切不可受了委屈”
“父皇,驸马她待儿臣极好,儿臣没受过什么委屈”
“朕也是放心不下你”文帝轻声道。朝不远处的李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李公公会意,把一张空白的圣旨程了上来。文帝接过圣旨,提笔在上面写着东西,最后盖上章印。
花若怜冷眼看着这一切,待文帝写好,跪在地上,接过圣旨。
“怜儿,你是花家的人,是新朝的公主。宫云舒终是外人,他若对你不忠,你大可依这圣旨先斩后奏。你明白吗?”
不过就是让她作为一颗棋子,埋在宫云舒身边。让她监督宫云舒数的一举一动。哪里是对她自己不忠?分明是对自己的父王不忠,大可以先斩后奏。
自古薄情帝王家。
花若怜眼里冷色,埋着头,恭敬道“儿臣明白”
文帝这才放她走,顺带着赏赐了一些东西。
李公公是文帝的心腹,也是他眼中的大红人。很多事情问题都是交给他来做,对于政治上的东西,他也知道一二。
问道“皇上,京里用来牵制宫云舒的只有公主。现在把公主给宫云舒,是不是有些不妥?”
“公主和宫云舒可有一丝血缘关系?”宫云舒此刻对自己的女儿再好,文帝相信总有一天会腻的,腻了就没有意思了。倒不如,放花若怜和宫云舒小聚,培养培养感情……
“回皇上,没有”
“待她们诞下子嗣,朕让宫云舒的子女回京受赏,见她子嗣深得朕意,有意留他在国子监栽培。宫云舒敢扶了朕的好意?”
“皇上英明,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李公公跪下,连连磕头称赞道。
文帝这一招,可以说是妙到极致。不过前提是她们生得出。
又是一封圣旨到,让她带兵十五万,平定南方叛乱。宫云舒接到后喜上眉梢。去南方就要经过京都。如此一来,她就能见到花若怜一面。
……
“众将士听令,军队扎营在离京都三里处。几位将军,随本帅进京面圣”
军队如果离京都太近,肯定会被皇帝忌惮。暂且安置在离京都三里处。
宫云舒风尘仆仆的回到京都。很想先去公主府,不过只能路过公主府时,远远看上一眼。策马扬鞭,来到皇宫大门外。拜见过文帝后,宫云舒不免感慨岁月不饶人这五字,瞧文帝面相,苍老的要紧。
“公主在哪里?”也不顾公主召见不召见。拜见皇上后直接进了公主府,宫云舒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花若怜,拿出一个丫鬟问道。
“公主去秦王那里了”丫鬟红着脸抽出被宫云舒握在手中的胳膊。
“唐突了”敢忙又问,“秦王现在住哪里?”
“玄武街尽头”
走出长公主府时,宫云舒冷着个脸,公主应该知道自己今天回来的,怎么就去陪现在天天见得到的秦王。有的将军忍不住打趣道“元帅这是吃了闭门羹?”
“本帅乐意吃”
“啥哈”李将军爽朗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元帅恐怕要去找公主了,我们就不陪着了。走走走,去潇湘馆玩”
把一众将去带走。
花若怜深知宫云舒今日便回来,但是花若离这边又有事情找她。只好匆匆赶来与他商讨事情。算着时间,宫云舒怕是上府找她了,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四弟,本宫该回去”
花若离眼中暗茫闪过,想到花若怜要和宫云舒见面,满心不爽。“皇姐,若离还是一些东西想请教皇姐。”找到话题,问道“桃夭夭她是皇姐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来报“王爷,宫元帅到访”
“四弟,本宫陪不了你了”
……
回到长公主府的路上,宫云舒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她以为花若怜会在府上的她的,没想到都跑到秦王这里来了。而且方才,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格外刺眼。不说话,坐在轿子里,时不时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盯着花若怜看。
这种目光,逼得花若怜先开口说话,“本宫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云舒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公主,当然没有。即便做了,云舒我也会支持公主。这目光……这目光……”
“一口气说完”这说半句停半句,真的是挠得人心里痒痒。
还好宫云舒没有直接不说了,凑近花若怜,埋怨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今天回来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说完这话,宫云舒马上缩了回去,正襟危坐,转而又拉开帘子,目视窗外。
刚才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是吗?
忍不住轻笑,花若怜解释道“四弟说他有急事找我,推辞不掉,只得去”想了想,朝宫云舒靠得近了一些,声音很小声地说道,“这事,就当我理亏了。你别……只顾看窗外了,好不好?”
“公主提的,自然是极好的”松开帘子,看向花若,发现她现在和自己坐得极近。
极近似有多近呢?反正就是,方便做很多事情的那种距离。
其实吧。宫云舒见到花若怜时,就想做一些事情。不过是碍于人多,不方便而已。上了轿子,又等着花若怜先开口说话,但又迟迟不开口,叫她眼里幽怨得要紧。现下逮着个机会,情之所至,要对花若怜做一点事情,俯身,眼看着就要挨上了。
这个不解风情的马车夫,突然刹车,两人俭些摔倒。
唉,到目的地了。
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