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她这么久,她总算是说了出来。
“呆子”
花若怜忍不住笑了,踮起脚跟,一把抱住比她高半个脑袋的宫云舒。
她也想了很多。
宫庭险恶,人与人的交往,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她在里面沉沉浮浮,应付着各色各样的人。唯有宫云舒不同,用不着应付。她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在宫云舒面前用不着装作公主的样子。
宫云舒北去时,她会忍不住想着,念着。回来了,偏偏又要逼着自己不理宫云舒。
既已动心,何苦逼着自己备受煎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宫云舒显得手足无措。口中低喃道“公……公主”
“没你时,我是新朝的公主。有了你,我是我。云舒,我想,我离不开你了”
曾经的生活,因着一个人乱了套。有了星辰和大海,有了诗和远方。嘈杂之中,有了一份独属于她的宁静。现在,怎么能可以轻放那人离开。人生几何,才能逢上……
“花若怜……”
眼下,宫云舒也就知道手该放哪里了。
把花若怜搂入怀中。
谁还去管油腻的味道呢?
这一刻岁月静好就行了。
怎么说呢?红鸳觉得,自己不该帮驸马忙的。之前两人不说话还好,现在一说起话来。红鸳听得都不好意思了,马车里的那个氛围啊,比糖人还糖到发腻。也不需花若怜让红鸳出来帮影的忙了,红鸳主动请缨,替了宫云舒的位置。
可红鸳不会驾马啊。
这就苦了影,每天驾马,还要负责生火做饭。保护公主的职责让驸马抢了去。
还有,昨天不是说迷了路吗?睡了一晚,驸马就想起路在何方了?
红鸳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池,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座城叫做景阳城,以它北上,直到京都。南朝的军队,此刻已经打到景阳城门外了。
马车被守门士卒拦下。
现在战况危机,例行公事,对所有进城出城人员进行检查。
这个理由说得上理,宫云舒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马车里还一个人,怎么不出来?”
士卒的眼晴直直地盯着马车,恨不得把那块避风的布,给看穿。刚才他看见了,车里坐着一个如仙儿般美丽的人儿。
“这位官爷,她是我内子。身体虚弱多有不便”取出袖中的银两,塞入士卒的手中。宫云舒笑着,一副书生样子。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南平军和南朝军队的虚实,现在不是动手的时侯。
士卒打开钱袋,很多钱。掂量着钱袋,再看了看马车。似乎在心中衡量着两个东西的值价。又带轻视地看了一眼宫云舒。
他们的南平军元帅,很爱美人。如果把这等美人送上去,他就不是一个看门的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也不是这么些钱说得清的。
士卒把钱扔给宫云舒,又指着一旁的影,道“这个人穿着诡异,戴着面具。”又指着宫云舒“这个人刚才想贿赂我,一定是南朝的奸细。给我拿下”
言罢,士卒的手就往马车伸去。
“谁敢!”
宫云舒一脚踢开士卒,取出随身携带的帅印,“镇北元帅在此,尔等岂容放肆”
南平帅府里,高亮杰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低声下气的问道“先生,这月我的解药?”
被称为先生的人,背对着高亮杰站着。一身黑色斗篷,把他完完全全的包裹着。听了这话,他转过身来,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
随手一挥,带起一阵劲风,刹时,一小瓶药摆在桌上。
“元帅,元帅”一个小兵破门而入,气喘吁吁道,“镇北元帅到了”说完这话,注意到高亮杰旁边的神秘人。
下一刻,他便被封喉。
吓得高亮杰后退一步。
“你个南平元帅,如此胆小怕事”神秘人开口说道。声音沙哑低沉,像喉间堵着异物一样。
“先生……先生教训的是”高亮杰缓过气来,当初他父亲在皇帝那里争取到这个南平元帅的位置。那个时候南朝余孽就那么一点,这个元帅就是坐起玩的。谁又能想到现在变得这么强大。
听不到回话,高亮杰抬头一看,神秘人已经走了。颓废的坐在靠椅上,顿时觉得身体像是在被亿万只蚂蚁啃食一样。
马上打开药瓶,吃了一粒药。才觉得舒服起来。那个神秘人,也不知道是何来头。半年前来到他的府上,逼他服下那毒丹。日后的每个月他都必须从神秘人手上拿到解药。否则就会痛苦的七窍流血而死。
他不得不听命于神秘人。
高亮杰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手上一阵刺痛。那个神秘人不是让他注意镇北元帅的动向吗,他去就是了。